“是那個平真道士有問題嗎?”
容昑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是起了魔障了。”
留晨觀主嘆了口氣。
容昑看了看四周情形,倒也應該暫時沒有什麼危險,於是就和留晨觀主繼續說了下去。
青潭觀並不是什麼大觀,這一脈的道士也不旺,留晨繼任觀主之位多年,但也只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叫平硯,二徒弟叫平真,三徒弟叫平蔭。
平硯道士兩個月前離開道觀,去四處歷練了,只有留晨觀主還有平真道士和平蔭道士在觀中。
一開始,這師徒三人倒也很好,除了偶爾有些惦記在外的平硯之外,日子也都很和諧。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平真突然頻繁的離開觀裡,因為那段時間這裡的香客不少,所以留晨觀主倒也一時忽略,沒注意到自己的二徒弟在忙些什麼。
等閒下來的時候,留晨觀主發現平真時常不在觀中,便問了平蔭,但是平蔭年紀小,總有幾分說不明白。留晨觀主也只以為平真是俗世的親人有了些掛礙,於是才頻繁的離開,便也沒追問。
直到有一天,留晨觀主在書樓整理書籍的時候,才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細查之下,留晨觀主發現一樓和二樓的幾本關於煉獸的道術的書都不見了。
這讓留晨觀主很是心驚,怎麼會一同消失了呢,雖然煉獸並沒有被列為禁術,但是這術法太過殘忍了些,要死很多的獸,既然是修道之人理應憐憫萬物皆有靈,怎麼能夠以暴戾的手段殘害它們。是以,這些書,還有這些術法,留晨觀主從未和這三個徒弟提起過。
這突然消失的書讓留晨觀主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平硯已經離開觀裡有一段時間了,平蔭年紀還小很多的術法也還沒學的精湛,所以留晨觀主把懷疑的目光挪到了總是不在觀裡的平真身上。
只是留晨觀主留了個心思,沒有直接捅出來,而是把事情藏在了心裡,暗自觀察著平真的動向。
平真依舊總是趁著無人注意就離開了道觀,只是這一次,被留晨觀主跟上了。
留晨觀主從來沒想到他一手帶大的孩子,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在山林裡瘋狂捕捉著各式各樣的動物,不僅身形移動的快,連眼神裡也盡是瘋魔之意。
留晨觀主壓抑不住的怒火沖天,直接衝了上去阻止平真。
平真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偷摸做了這麼久的事能被抓個現形!平真驚慌失措,應對不及之下被留晨觀主制服了。
留晨觀主把平真鎖進了柴房讓他好好反思,為何失了道心只剩殘暴了。留晨觀主囑咐了平蔭每日給平真送些吃食,便不再管他。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六天,留晨觀主也一直在想關於平真的問題,他覺得平真變成這樣也和自己平日在他的教導上有些疏忽有關,於是留晨觀主決定和他再好好的談一談。
留晨觀主去柴房看了一下平真,覺得他看起來也還算心境平和,便把他從柴房裡放了出來,讓他洗漱一下再去書樓找自己。
在等平真的時候,留晨觀主一直在反覆的思考著要如何跟自己的徒弟好好說說,可是留晨觀主沒想到,他並沒有機會再好好教育這個徒弟。
平真從柴房出來之後就一直在想著他自己的退路,他從煉獸開始就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問題,只是沒想到那個迂腐的老頭居然這麼對自己,看樣子如果不解決他,那麼自己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只是平蔭的話,也罷想來還是個孩子,並不能妨礙自己。再者說觀裡如果突然死了太多人,那麼自己的嫌疑也太大了。於是他決定迷暈平蔭然後再編一個理由糊弄過去,這樣之後,青潭觀裡就再也沒人能查手他做的事情了。
他思前想後,下定了決心,最後還是按照他的這個想法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