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陶然行頗感興趣“噢?”了一聲,接著問道:“師兄口中的他究竟是在指誰?不知我是否熟知?”
楚莊娓娓道:“雖然他在極力掩飾身份,可從他口中說出‘天行有常,知魚之樂’這些話語,以及他對真理的理解,我想他應該是有一番涵養和學識的人,也是一個有政治追求的人。
再從術上來看,他第一次和我戰鬥時使用的是雷屬性符咒術,一瞬間便能重創於我,顯然是摸清了我的攻擊套路和克我之法。
而這次他居然放棄雷屬性改為使用土屬性咒術,擺明了就是把當年對付我的方法來對付師弟你的風屬性靈力,以求對你屬性相剋而佔得先機。
只不過他沒算計到你的修為遠在我之上,即使是屬性相剋,他也並未站到絲毫便宜,反而還被你重傷了他的下屬。”
陶然行沉吟道:“靈力乃先天本源,難道真能改變?莫非這世上真有這般逆天之術?”
楚莊含笑道:“於旁人來說,改變靈力估計是終身無望,想也休想,因為這實在是太過困難,不過以他們玄天擁有著通天的手段,暫時改變靈力未嘗就辦不到。
就像在金光寺,當時天紀和候儀兩名普通的星官就可以竊取仙妃宮護衛靈胥和鴻羽的術來用。
而他在玄天的地位又遠在那兩人之上,所以這些想必於他不是什麼難事,至於強迫改變靈力屬性,施術後會付出什麼樣的後果,就不得而知了,施的術越強代價也應該越大,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說完楚莊俯便身過去,在陶然行耳畔輕輕吐出一個名字,陶然行聽後臉色微變,訝異道:“是他!”
楚莊站定,坦然說道:“掌門師弟請放心,我早已將推測告知了二師兄知曉,只要我們小心應對,諒他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陶然行嘆口氣道:“如果以他的身份甘願做玄天的君使,實在是讓人費勁,其目的應當不純。”
忽而他鄭重說道:“師兄,你回去之後務必要對他多加監視,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龐大的鳳翊皇朝表面看似平靜,可在這平靜的下面卻暗潮洶湧,各種力量都在蠢蠢欲動,暗藏殺機。
你有所不知,白天你離開觀中不久後,有一名四代弟子就被人殺死,棄於後山的谷底,後來被巡山的弟子發現,才上報於我。”
楚莊猛地一驚,看向陶然行,連忙問道:“他是死於何種手法,傷口在哪裡?”
“傷在咽喉處,應該是被人一擊斃命,隨後又推下山崖。他雖然渾身血肉模糊,不過萬幸臉上傷痕較少,依稀能辨出滿臉的訝異,似乎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陶然行滿臉痛惜。
他又接著說道:“這孩子喚作雲鶴,他雖說資質平平,不過做事還算手腳利索,平日裡就是我的貼身童子負責在觀中跑腿奔波。
我對他有所瞭解,他一向很少出去,今日不知為什麼卻一個人跑到後山去,而又遭遇毒手。”
楚莊聽陶然行述說完之後,陷入了長長的思索之中,他臉色鐵青,半晌後才嗟嘆一聲道:“掌門師弟,看來重陽觀裡也有別人派來的細作,儘管我不想懷疑這一點,不過這的確是事實。”
陶然行似乎也早就想到這一點,他將手負在身後,看著明月當空,拿捏著分寸說道:“我身為重陽觀第三代掌門,本不應懷疑觀中任何一名門人弟子,可從雲鶴那驚恐的表情,還有他被一招斃命來看,除非是他認識的人,旁人實難做到。
可是那兇手,他臥底觀中,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被雲鶴察覺,以至於他痛下殺手,實在是使人費解。”
楚莊忽然心中一動,他急忙問道:“掌門師弟,可知那雲鶴的屍體是在後山哪裡被人發現的?”
“過玲崖之後再復行百米之外處。”陶然行回過頭來,一臉不解的看著楚莊,不知他有了什麼發現。
楚莊點頭篤定說道:“這就對了!據我所知,過了玲崖便無山路,那裡極為偏僻荒涼,人跡罕至,除了巡邏的弟子每日去一次之外,一般沒人閒著會到那裡去。
而兇手之所以出現在那裡,只會有兩種可能:第一便是暗地裡偷練邪術或是禁術,而第二就是他和什麼人約見在那裡,不巧被雲鶴察覺,偷偷跟了過去,然後被發現後殺人滅口。”
陶然行說道:“師兄推斷非常合乎情理,若是第一種情況倒還好說些,說明他還在蟄伏待機,並未準備完善,殺人只是迫不得已,我有時間使可以派人暗中徹查此事。
如果是第二種可就十分棘手,看來那兇手已經接到命令,迫不及待要展開行動,殺人也說不定本身就是一種宣告,像我們發出挑戰。師兄,你說他會不會是玄天派進來的暗探?”
楚莊臉色大變道:“師弟有所不知,玄天裡即便是普通星官這種級別的對手,只怕實力也不在茅鈺之下,就更不要說候儀那種高階別的星官了。
如果他真是玄天派來的暗探,你可以想到,那他的身份應該會在一個很小的範圍裡,很可能就在你身邊。”
楚莊面色凝重,他突然想起雲鶴被殺之事是否已告知觀裡其他師兄弟們,便問道:“對了,掌門師弟,二師兄和五師弟可已知曉此事,他們二人又有怎麼樣的看法?”
陶然行回道:“當時你和大師兄離開後不久,五師兄便也急匆匆離開道觀,臨行前他曾派弟子向我稟報,說是去杻陽山採集藥草,不日便回。
二師兄倒是在觀中,他檢視過雲鶴屍身後和我看法基本一致,同樣也是認為雲鶴是死於熟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