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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揚手揮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雙足蜻蜓點水般滑過地面,身形如飛梭快比閃電,瞬間朝君使疾刺而去。
楚莊見到風影劍終於顯露出了些許真容,忍不住從胸中長吐出一口濁氣,暗暗說道:“據說風影劍一旦現出劍影,便是替身術的頭號大敵,因為它可以使替身術所受到的傷害全都轉嫁到本體身上,也就是替身術無效化。
也是怪哉,這君使上次傷我時用到的全是雷屬性咒術,而這次到目前為止卻又都是土屬性的術,竟然連掣電符都未見他使用過。難道他也是和阿壘一般,擁有雙屬性靈力?”
君使眼見風影劍朝自己迅速刺來,禁不住大驚失色,不假思索便急忙往後退去,同時手中一揚便撒下十數張符紙,接著他一掐手訣,口中低喝:“黏土繳繞,疾!”
符紙無論是飄在空中,抑或是落在地上,且隨著君使的咒術在瞬間全化為一條條粗大的,黏性極強的泥帶,數根泥帶宛若一條條褐色的巨大靈蛇,迎著陶然行全身上下纏繞過去。
楚莊一見,隨手便打出一枚符籙,同時心中暗道:希望能趕得上!接著他握訣唸咒,將身體化成一灘水流,“滋溜”一聲便鑽入了地下。
那符籙飄在空中轉而變成一枚冰錐,向著君使斜斜的疾速飛去。馮希哲回過神來,怒喝道:“想二打一嗎!”
接著他一揚手臂,化血神刀跟著飛出,只是他倉促間起事,並未來得及往刀中注入真氣,是以彎刀並未有太大的殺傷力,不過擊落冰錐想必也已足夠。
果然,彎刀後發先至,從後面趕上冰錐在空中撞在了一起,雙雙落在了地上。
馮希哲飄忽間一個起落趕去,抬手撿起彎刀。他握住刀柄,霎那間刀光如虹,他轉頭看向纏鬥的二人,不知怎的眼中一片赤紅,異常的猙獰可怖,殺機頓現。
嘩啦一聲響,楚莊從掌門師弟陶然行身前的地下鑽了出來,他眨眼間便祛術化形,猛力跳起高高的舉起水凝劍,揮劍朝那如怪蛇狀的黏土砍去。
他剛一舉起長劍,忽感覺身後風聲鶴唳,不知什麼時候馮希哲已到了身後,揮刀攔腰朝自己砍來。
陶然行見師兄情勢危急,只得先放棄追殺君使,他身形微微晃動,體迅快如飛鳧,飄忽若風般從黏帶的合圍之中避了出來。跟著一揮手便朝馮希哲的右臂砍去,他勢必是要馮希哲收刀躲閃,否則手臂不保。
誰知馮希哲居然充耳不聞,他並不收勢躲讓,依舊提速搏命般朝楚莊撲去,陶然行眉頭一蹙,手上加勁。眾人耳廓中輕輕傳來“嚓”的一聲,就見馮希哲微微一震,握刀的手臂便脫離了身體,徑直飛了出去。而此時再看陶然行的風影劍,又歸於無形,遁入風中。
楚莊不顧身後,揮劍砍在黏帶上,那黏土好像具有靈性一般,一經觸碰便首尾倒轉呼的一下將楚莊緊緊纏繞住,一瞬間便裹成了如蠶蛹一般,緊跟著那化血神刀居然拖著馮希哲的殘臂也沒入了進去。
陶然行驚呼一聲,剛要飛身撲去,只見霍然從地下又冒出一個人來,正是楚莊。陶然行一見之下,驚喜道:“四師兄,原來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說完便凌空後翻,落在地上,和楚莊並排站在一起。
兩人朝馮希哲看去,只見他斷臂處雖有鮮血涔涔而下,卻並不是想象中那般血流如注,想必是他已用秘術止住了傷勢。
楚莊、陶然行師兄弟配合無間,陶然行不但擊退君使,更是在兔起鶻落間重傷馮希哲,一舉扭轉了局勢,使得二人信心大增。
君使立在遠處冷哼一聲,暗道:果然是又失控了嗎?唉,他也和風魔九伯一般都是你的失敗品,並不能完全為我所用,看來還得另作打算。
想到這裡,他一捻手訣,那剩餘的黏帶又紛紛朝兩人繳繞過去,楚莊搶在陶然行身前,喊道:“讓我來!”說完揮劍便斬。
猝然間,一個身影快如鬼魅般出現在楚莊跟前,楚莊不曾提防,被他飛起一腳,啪的一下踢在手腕處,水凝劍拿捏不住飛了出去,落在遠處。
楚莊抬眼一看,此人正是馮希哲,他彷彿殺紅了眼,就如一匹失去人性的野獸,人在空中,將身子一擰,另一隻腳跟著朝楚莊身前猛然蹬去,這一擊的力道怕有千鈞之重。
楚莊在速度上本就不佔優勢,這一下又是被突然襲擊,想要躲避已是來不及,他只得將手臂護在胸前,暗暗埋怨道:都怪自己修為不精,看來要想活命,只怕這條手臂是要廢了。
陶然行早有防備,他動無常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居然閃到楚莊身前,手中風影劍一晃,欲要斬掉馮希哲雙腿。
君使見狀,雙手急速結了個印記,就見一根黏帶纏住馮希哲的斷臂,斷臂手中依舊握住化血神刀,直直朝陶然行刺去。同時數根黏帶唰唰唰將馮希哲裹著,一下子便拉入了地下。
陶然行見師兄危急解除,便分神提劍“當”的一聲,磕在飛掠而來的化血神刀上,直接將神刀連帶著斷臂一起擊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