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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到馮希哲身前剛一站定,馮希哲便恭敬行禮道:“君使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不是說好的……”
來人和馮希哲打扮如出一轍,他揚起左臂,打斷他說道:“執事大人不要誤會,如果不是這樣的安排,又怎會引出重陽觀掌教親自現身!
哼,他自持背後有號稱‘半仙’的重陽子神機妙算,卻不料我玄天技高一籌,擁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楚莊細看他手腕內側,就見衣袖上果然繡著四顆星芒, 便微微點頭道:“應該沒錯,你就是玄天所謂的君使,當日傷我之人便是你了,可是你的聲音和我所猜測之人卻完全不一樣,難道你不是他?
如此甚好,在你死後,我一定會揭下你那面紗,看看你究竟是誰。不過在你臨死前,就先回答我兩個問題,我便讓你死得痛快些。”
說完,楚莊便高聲朝那後來之人厲聲喝道:“快說,趙富究竟是怎麼死的,還有風魔九伯是不是也是你殺死的?如此推測,你的移花接木實在是高明至極,不得不讓楚某禁不住暗暗心服。
最後,我剛才聽馮希哲說你們已經捕捉到了奈落迦,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奈落迦不是已經被了悟犧牲性命帶回地獄了嗎?你們又是怎麼捉到它的?那了悟呢,他是不是也沒有死?”
君使冷冷看著楚莊,並未回答,卻忽地開口反問他道:“聽楚居士話中的意思,閣下懷疑我是你所認識的一位故人,那麼你覺得我會不會是你所猜疑的‘他’?”
楚莊沒料到他會如此相問,一時間沒有防備,只得言辭含混道:“我說過了,你的聲音和他完全不同,不可能是他。至於我懷疑的人是誰,在沒有確鑿證據下,恕不相告!少廢話,快些回答我的問題!”
君使輕蔑冷笑一聲道:“本使原以為楚居士是一位光明磊落的雅客,沒想到亦不過如此,也只是個蠅營狗苟,專門刺探他人隱私的小人罷了。看來,密部對你的評判並不準確。
你若想知道我的秘密,就拿出足夠使人折服你的實力來向我詢問,一味的靠耍嘴皮子逞強鬥狠,又有何意?哼,在兩年前沒有取得你的性命,算你那次命大,而今來取猶未晚也!”
楚莊被激,聞言大怒,揮動長劍剛要提身衝去,陶然行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道:“師兄莫氣,我看此人極不簡單,只怕與你我在伯仲之間,而你真氣剛剛恢復不久,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
誰知那君使卻依然毫不在乎,漠然說道:“陶掌門,你雖說被皇朝各玄門眾教修行者尊稱為風之子,風屬性靈力更是高達七段三級,操縱風的才華實是世間罕見。
不過你也絕非我的敵手,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的好,免得到時候下不來臺,辱沒了名聲。”
陶然行面沉似水,侃侃而言道:“名聲於我如浮雲,你就是玄天的君使?在下得罪了!”說罷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三人跟前,接著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君使頭頂上空,速度之疾,快到令人瞠目乍舌,已絕非雙眼所能跟上。
陶然行人在半空中,寫意般將衣袂一揮,便從袖中飛出一枚燕尾鏢,飛鏢如流星趕月,十分迅速的朝著君使而去。
馮希哲一見之下,急忙出聲提醒道:“君使大人小心,他這燕尾鏢極不尋常,裡面蘊藏著強大的風之靈力,方才屬下也只能用神刀的血光術將之驅散七八。”
那君使卻絲毫無懼,他矗立在原地,上身不移,下身不晃,只待那燕尾鏢劃破虛空飛到面門時,便倏地伸出兩根手指,朝空中一撈,竟輕巧巧地將鏢夾在了指縫間。
這一手當真是高奇深眇,驚世震俗,楚莊看得真切,忍不住暗暗心驚道:我掌門師弟的秘術裂風鏢,已到了能穿雲碎石的地步,即便是二師兄的雷殛掌也不敢與之貿然相碰。
他本為雷屬性靈力,常理來說,天生被掌門師弟的風屬性所剋制,卻能不動聲色便伸手接下燕尾鏢。此人實在是高深莫測,看來就算是我在“方外”將那個術進行了改良,也未必能騙的了他。
馮希哲也是暗中詫異道:我和他同為執事也有不少的時間了,原本以為兩人實力旗鼓相當。
而今看來他能坐上君使之位,絕非他口中所說的偶遇玉衡君上,才被授予君使那麼簡單,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再從他極力拉攏我來看,想必此人其志不小!
就見君使伸手夾住燕尾鏢,看向空中飄然而至的陶然行,淡然視之道:“陶掌門果然厲害,連一枚小小的燕尾鏢,隨手使出便能這般凌厲。不過,還是還給你吧——!”
說完伸指一彈,便又將那燕尾鏢彈了回去,燕尾鏢去勢兇兇,在空中居然一分為二,朝陶然行當胸襲去。
“子母飛鏢!”楚莊脫口而出,此人居然將掌門師弟的裂風鏢瞬間改造,轉換為子母鏢,莫非他有改造別人術的能力不成?
陶然行不慌不忙,右臂揮動,“當、當”兩聲脆響,便將子母鏢擊落了下來。緊跟著他身影一晃便到了君使頭頂,只見他手中空無一物,卻朝著君使揚臂迎面劈下。
“風影劍!”馮希哲驚聲叫道。
如影、如風,陶然行凌空而下,飄逸灑脫間便站在了地上,就見他面前的對手卻不知怎的一下子被齊齊地分為了兩半,撲通一聲屍體便往後仰去。
“聚風成刃,影隨風行!多年再見,掌門師弟的風影劍依舊如此霸道,沒想到連君使這種級別的敵手也抵不過一招一式去。師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修為已到了臻於佳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