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此人正是宇文壘五師叔丹陽子的得意弟子洪勝禮,也是雲鶴、黃鶴的授業師父。
他一見是宇文壘,慌忙還禮說道:“原來是小師弟,師兄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不過我有要事去面見掌門,我的徒兒雲鶴剛剛發現被人殺死,棄屍於深谷之中!”
宇文壘聽到這話猶如五雷轟頂,一下子怔在原地!
是夜,月光如水,一道身影裹在旋風之中從半空一瞥而過,那身影一口氣飛行了數百里方才落下塵埃。
他遂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緩步走入面前的樹林,嘴裡還自言自語道:“掌門師弟贈予的馭風符確實要比輕身符好上太多,也難怪阿壘這小子當年一見面就朝我討要此符。
可惜就是太過消耗真氣,以我五層的真氣儲量,也只能是一口氣飛四百餘里便是極限,既然眼下真氣已消耗殆盡,乾脆就到這林中休息片刻。”
這夜半還匆匆趕路之人正是楚莊,他白日隨大師兄拜謁過師父重陽子後,見他老人家固然有兩甲子的高齡,卻依舊鶴髮童顏,雖老猶健,便也放下心來。
於是他便和師父多攀談了些時候,並將這幾年來的所見所聞一一講給他老人家知曉。一直到日落西山,楚莊才含淚告別師父、大師兄,踏上歸途。
楚莊出了師父隱居的山谷後,忽然想起臨來時掌門師弟贈予的馭風符,便從袖中拿出來一看,心中頓時便明白了什麼……
楚莊從腿上取下馭風符,他剛要走進樹林,便猛地一驚,暗道:不好,有埋伏!於是不假思索翻身從林中疾退而出。
與此同時,從林中深處流星般射出兩枚鋼鏢,“刺刺”兩聲,便雙雙釘在他剛才站立的地上。楚莊一見鋼鏢,驚呼一聲:“爆炸符!”說完便往後一倒,就地滾去。
伴隨著轟隆、轟隆兩聲巨響,泥土簌簌飛揚,地上瞬間炸開了兩個土坑,辛虧是楚莊見多識廣,及早識別出這鋼鏢上纏繞著爆炸符,這才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
就聽見從林中傳出一聲戲謔的口音道:“真沒想到重陽觀大名鼎鼎的六居士之一楚莊、楚先生也會使懶驢打滾,嘿嘿,真是叫咱開了眼呀!”邊說著,邊從林中冉冉走出一人來。
楚莊一見來人的裝扮,便也站起身來,彈去衣衫上的泥土,若無其事道:“我當是誰呢,哼,你以為蒙著面巾我便不認得你嗎,不就是三十年前就敗於我重陽觀手下,如喪家之犬逃走的馮什麼來著?”楚莊有意不提馮希哲的姓名,存心輕視於他。
馮希哲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楚莊,他眼中閃出異樣的光芒,就如同一隻狐狼盯上了狡兔,彷彿這獵物已唾手可得一般。
楚莊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唉,如今你投靠玄天,還真是找了個好的靠山啊,難怪上一次輕易地便能將我擊倒。
依我猜,你的爆炸符和掣電符也是玄天的君使賜予你的吧。就別磨蹭了,快讓你身後的君使現身,新愁舊恨,今日楚某都一併和你們算清!”
“殺雞焉用牛刀!君使大人事務繁忙,沒閒心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只不過是對付一個真氣耗盡的楚莊,我一人便已足矣。
要知道能在這裡等你,我可是被大人所特別恩賜的,殺了你之後我還要趕著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受死吧!”
馮希哲話一說完,胳膊微晃便將化血神刀拿在手中,瞬息間便閃身到了楚莊跟前,他驟然揚起手臂,化血神刀反射著血光便朝著楚莊面門斜斜劈下,當真是凌厲至極。
楚莊大驚,沒料到馮希哲說打就打,只得條件反射般朝後躍去,可待他腳一蹬地才猛然想起真氣已盡,根本就無法提縱。無奈之下,他只得閉上眼睛,暗歎道:掌門師弟啊,你可害苦哥哥我咯!
就在楚莊生死存亡之間,忽聽見破空聲響起,不知從哪裡以極快的速度飛來一物,電光石火間“當”的一聲,便撞在了化血神刀之上。
這一撞竟然把馮希哲連著蹬蹬蹬退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形,他虎口發麻,掌中的化血神刀更是險些脫手而飛。
那物撞飛馮希哲後,便也刷的插在了地上,楚莊睜眼朝地上望去,他心中好奇究竟是什麼寶物,能一招便將馮希哲擊退。
只見地上赫然插著的居然是一枚最為普通的燕尾鏢,在鏢尾處還微微留有最後一絲旋風。飄然而逝。
楚莊一看到此物,便再也忍不住驚喜,舉目高聲喊道:“掌門師弟,你果然早就來了,那就請快些現身出來吧,來一個甕中之鱉。”
馮希哲聽到楚莊高聲叫喊,心底也是一愣,他面色一緊,沉聲朝楚莊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陶然行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