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霆仞三人登上峰頂,雖天早已大黑,依然能見峰上高樓傑閣影影綽綽的連成一片,此時觀中燈火一片通明,映亮了上方的夜空。宇文壘心中粗略估算,暗道,這觀宇只怕比鳳來鎮邱員外的府邸還要大上數倍不止。
三人來到山門前,宇文壘就見山門左手邊長有一棵千年老松,松下立有一通石碑,他就著門上掛著的燈籠看去,只見碑上刻著幾個蒼勁大字“五峰山福地,重陽觀洞天。”
宇文壘看後,暗自點頭,讚歎道:“我們果真是到重陽觀了,還真是器宇不凡,處處盡是道德之風,以後這裡將是我的修仙門派。”他看過石碑後,又轉頭朝山門望去,又見門上貼有一副對聯:
遠眺參差五點峰,青山削出翠玲瓏。
三人剛緩步走近門旁,大門吱呀一聲,被人徐徐從裡面開啟,只見從裡面急急忙忙走出兩個道童,對著三人躬身控背,一起施禮道:“兩位師叔祖,掌門已在大殿恭迎多時,請!”
宇文壘在後面跟著佟霆仞和楚莊加快腳步匆匆趕往大殿,一想到終於要見還未曾謀面的師父,他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忐忑起來。
不消片刻,三人剛走到一座雄偉的大殿門口,只聽見一個低緩略沙啞的聲音從大殿中傳出來:“二師兄,你終於回來啦,四師兄,你也來了,多年不見,一切可好?三師姐還好嗎?”
隨著聲音,接著一道身影從殿中走了出來,那人站在臺階上,一副的溫良恭儉讓,面帶微笑看著三人。
宇文壘仰頭朝上看去,在燭火的照耀下,就見面前站著一位男子,他樣貌清雅,一身白衣,四十餘歲的年紀。
佟霆仞一見來者,雙手抱拳,呵呵笑道:“掌門師弟,佟霆仞不辱使命,和四師弟以及一眾道友合力將地獄魔送回了九幽黃泉,現特來複命。”
那人趕緊還禮道:“師兄辛苦了,快請進。”
隨即又見楚莊抱拳說道:“掌門師弟,我這次回重陽觀,其實本應在一年半之前就該到達的,只是路上被瑣事耽誤了,是以現在才到。遇見二師兄,為咱們重陽觀能出上綿薄之力,也是僥倖。”
被佟霆仞和楚莊口中均稱之為“掌門師弟”在臺階上站立的白衣男子,便是重陽觀的現任掌門陶然行,他也是第一代掌門重陽子的關門弟子,接下大師兄傳於的掌門之位已有數年之久。
陶然行聽完楚莊所說,臉上微微一變,隨即口中卻說道:“兩位師兄,快別在下面站著,請到殿中一敘。”說罷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二人讓到大殿之中,同時吩咐童子速速斟茶奉來。
當他看到後面站立的宇文壘時,又是稍稍一怔,但只和宇文壘對看了一眼,便眉宇間現出笑意,他衝宇文壘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宇文壘一見之下,胸中登時寬慰了不少,心也安定了下來。
待佟霆仞師兄弟三人坐定之後,楚莊故意輕咳了一聲,宇文壘會意,趕緊雙膝跪倒在地,衝陶然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口裡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陶然行一驚,急忙站起身來,訝然說道:“這位小兄弟,我看你身後揹著的那把寶劍分明是一把靈器,推測你應該是一名靈器師,卻為何要拜在我符咒師的門下?”
楚莊一見,便也站起身對陶然行解釋道:“誒,掌門師弟,你儘管放心,這孩子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符咒師,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用測靈石對他進行測試,看究竟有沒有他的靈氣和靈力。
至於他為什麼身上揹著靈器,這就說來話長了,以後就有二師兄慢慢給你解釋好了,他也在地上已經跪了這麼長時間了,依我看不如你就將他收下吧,做為你的開山大弟子。”
陶然行面露難色,口裡說道:“我……”
佟霆仞見狀,將茶盞放在桌上,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口裡說道:“掌門師弟,這孩子天賦異稟,他不但有木屬性的靈力,還有風屬性靈力,是不可多得的雙屬性靈力擁有者。
你要是再磨磨唧唧拿不定主意,我可就將他收到我的名下咯,只不過這麼好的苗子,要是以後被我帶歪了,這個責任你可要擔著!”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
楚莊見陶然行臉上依舊露出為難的神情,於是便試探著問道:“莫非掌門師弟是嫌我等自作主張,替你收下了弟子,怪罪我等不成?”
陶然行一聽,急忙擺手說道:“師兄說的哪裡話,代師授業,帶長收徒一直就是咱重陽觀的傳統,目的就是為了挖掘更適合的人才,因材施教,以免暴殄天物,我豈有怪罪之理。
我只是覺得這孩子骨骼如此清奇,天資卓越不凡,而我又身為一教之長,公務繁雜沒時間教他,以至於耽誤他的大好前程。是以才不敢輕易收徒。”
佟霆仞搖頭說道:“掌門師弟此言差矣,傳道授業本就是我派修行的一大宗旨,就連師父他老人家不僅創立了重陽觀,百忙中還不是收下了咱們六人為徒,難道師弟比師父那時候事務還要繁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