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我看此地不可久留,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楚莊說完抬腿往外便走。
就在他剛要推門之際,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咦?”了一聲,接著便驚呼道:“這不是‘風’字門的守正嗎,怎麼會死在了這裡!”然後便傳出七嘴八舌的喧鬧嘈雜聲。
楚莊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還真一時說不清了。”
宇文壘介面說道:“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咱們這就出去解釋清楚,我想他們瞭解實情後應該會有所諒解。”
楚莊搖了搖頭,說道:“只怕咱們是解釋不清楚了。當他們進來後,看到地上躺著的這幾具同門師兄弟,你認為他們還會冷靜下來聽我們解釋嗎?”
宇文壘心中一急,分辨道:“然後他們全都是被毒蟲咬死,與咱們何干,重陽觀又不會驅使毒蟲!再說了,船埠的眾人也可以為我們作證,證實是那御仙教所為。”
楚莊說道:“可是門外的守正並非死於毒殺。這些人群情激昂之下,說不定會誣陷我們和御仙教勾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宇文壘之前並沒想到那麼遠,聽完楚大叔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當這些人看到院中數具屍體後,還真未必會聽的下去他們的解釋。想到這裡,於是順口問道:“楚大叔,那你說該怎麼辦?”
這時,就聽見外面一人說道:“守正死在了這裡,怎麼沒看見和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守成?”
接著有人喊道:“大師兄,你不覺得奇怪嗎,咱們天王閣的人慘死在自家分舵門口,卻不見有人出來?”
那人說完,便傳來一陣隨聲附和,鼓譟一時。
就聽見一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常風師弟言之有理,你們幾個先將他的屍體放在一邊,待會帶回天王閣請四師叔定奪,咱們進去瞧瞧。”說罷就聽見蹬蹬蹬的腳步聲,想必是眾人順著臺階跑了上來。
事不宜遲,楚莊一扯宇文壘往後便撤。
兩人一轉身閃進閣中,還沒來得及細看閣中擺設,就聽見那院中大門咣噹一聲,被人撞開。接著就是一陣驚呼:“大師兄,你快看,這,這些師兄弟也全都死了!”
宇文壘透過窗縫朝外看去,就見院子裡走進來幾個道士,個個滿臉訝異,蜂擁而至。
“難道重陽觀門人也是這等雞鳴狗盜之輩嗎?”突然,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宇文壘正在全神貫注看著窗外,陡然被這聲音一驚,差點嚇得叫出聲來。他急忙回頭看去,就見在船埠碰到的老乞婆不知什麼時候正盤膝坐在桌子上,看著兩人。
楚莊聞聲也是一驚,見她侮辱師門,卻也忍不住反唇相譏道:“ 這位御仙教高人,你不遠萬里來到這青州府,總不會是來給天王閣弟子磕頭做壽的吧?”
那老乞婆嘿嘿笑道:“做壽?我是來給他們送終來了!”
“什麼人躲在裡面?”
院中,那被稱為大師兄的中年男子,較其他弟子修為畢竟高了一層,閣中那老乞婆稍微提高音量,便被他有所覺察。於是手一抬,一枚鋼鏢便朝閣內激射而入。
那鋼鏢嗖的一聲穿過窗戶,朝著老乞婆面門而去。老乞婆不慌不忙伸出兩指朝空中一夾,便將鋼鏢夾在指間。
須臾間,那鋼鏢在她指間竟然又化回了符紙,接著忽的一聲便升騰起一陣綠火,化為了灰燼,老乞婆看也不看就丟在了地上。
“化符術!”楚莊一見此術,竟脫口而出。然後看了宇文壘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宇文壘會意,隨手掏出隱身符朝楚莊一晃,若無其事的貼在身上。楚莊看到後便對著老乞婆說道:“這本是你們御仙教和天王閣的糾葛,我們重陽觀不便插手,在下告辭。”說罷使出化水術,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老乞婆見二人遁走,於是翻身下地,就見她身形一晃便已到了門口,伸手推開閣門,走了出去。
饒是那老乞婆本領再大,也肯定沒想到此時楚莊和宇文壘並沒有離開閣中,只不過是運用符咒藏匿住了身形。
楚莊用化水術倒是可以改變形狀隨時遁走,可宇文壘的隱身符只不過是隱去身形,並不能穿透牆壁。故而楚莊當時之所以說“告辭”,就是為了詐那老乞婆,讓她誤以為自己使用的是什麼空間之類的術。沒想到她御仙教雖然修為高深,閱歷卻差了楚莊不少,竟然輕易就上了楚莊的當。
那老乞婆剛一走出去,楚莊便從角落裡中現出身來,他低聲對著一個地方說道:“阿壘,你先藏在閣中,不要現身,我潛到外面去瞧瞧。”說罷一晃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