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當年為了加入WTO做出的讓步，不過是權宜之計。
在場的眾人，在外界會用“違背約定”來指責東大，私下裡，能走到他們所在位置的，無不是現實主義者，翻臉和翻書沒有什麼區別。
有個人恩怨的不只是默多克，迪士尼也是。
羅伯特·艾格不廢話：“大家時間都很寶貴，東大電影市場，以及娛樂消費市場，正在迸發出無窮的潛力。”
“一個相當於歐美中產人口總和，甚至幾倍的消費市場，正在成熟，等待開墾。”
“問題是出現了一個棘手的人，我們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間接和他有過交手。”
接下來，與會眾人沒有誰說空話，都是把赤裸裸的利益擺在檯面上分析。
沒有人可以忽視一個13億人的市場，真正人的市場。
不考慮政治因素，僅僅是經濟上的利益，一個快速增長的新興市場，也是無比龐大的利益。
去年吃過了一次大肉，東大電影市場誇張增長的滋味，讓人難以忘卻。
好萊塢電影票房近乎翻倍的漲。
沒有誰能拒絕。
這是業績，也是年薪的增加。
也是在場眾人暫時拋棄過去恩怨，站在一塊的原因。
面對東大他們總是會彼此保留一個底線，儘可能不出現惡性競爭，尤其是沈三通給了他們極大威脅。
之前中影必須依靠直接手段干預市場，沈三通崛起之後，直接干預變成間接干預，告到WTO本來是它們的臺詞，如今卻反過來了，變成了對方的臺詞。
傳統的手段不能奏效，頗有些無從下手。
而隨著去年的大踏步放開，東大電影政策方面首先要看三通娛樂年度製片計劃，才能決定引進片配額能放寬到什麼層次，又直接影響他們的利益。
羅伯特·艾格道：“沈三通的本土敘事，比十個張一謀，比十個李銨都可怕。”
在外界看來，李銨是花旗國人，不過在他們眼裡，李銨還是東大人。
雖然對方很乖很合作，但是膚色決定了一切。
默多克道：“東大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根源是經濟實力，但是沈三通加快了這一步。”
在場諸人很快達成了一致，必須搞沈三通。
有人起鬨：“他行程中有參觀迪士尼公司，給他安排安排迪士尼公主。”
羅伯特·艾格當即不悅道：“當我們迪士尼是妓院嗎？”
默多克精力不足，已經有點困了，不想聽他們瞎扯：“常規的手段要用，除此之外，也可以用些非常規的。”
有人否定：“不好吧，我聽說他隨身帶了幾十個安保。”
默多克見沒人接茬，於是說：“我說的非常規，是利用他的犧牲精神，他是個堅持本土敘事的人，而且對我們懷有敵意，這樣人往往具有某種自我實現的英雄情節。”
“我們和他們的經濟談判，可以用這個，讓他充當一種誘敵或者說是犧牲打阻擊的角色，為了拿下談判的勝利，犧牲和傷亡不在考慮範圍內。”
“如果為了拿到某方面利益，也就是談判的成果，可以要求他犧牲自己個人的某些利益。”
有人質疑：“他會同意嗎？就算同意，我們如何來實現，談判已經到了尾聲。”
默多克笑了：“不用我們使用籌碼，發動對方國內的力量去鼓吹沈三通在談判中的作用，營造一種要配合談判的氛圍，逼著他儘可能友好。”
說到這，在場人都明白了——虛空造牌。
想一想還真有可能。
對面本來就很重視國際事務，特別是他們影響的一些人。
再施加一些影響，本來不存在的籌碼也就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