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涼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見不得紀婉儀此刻這種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出聲冰冷地打斷:“好了,不用再說這件事了,我已經知道了。”
紀婉儀剩下的話就這麼被噎了回去。
只是,隨後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自認非常嚴重的事情,又趕緊到:“我,我還有一件事要同你解釋清楚。”
謝景涼十分平靜地道:“嗯,那你說吧。”他也好奇,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她解釋的。
“關於我們沒有圓房的事情,我真的沒有跟家裡的人提起過……我也不知道我二哥他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打聽到這件事的。”紀婉儀向來知道自己那個二哥鬼主意多,但是,自打她知道整個玄武街上的商鋪都是他二哥名下的以後,她就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這位二哥。
所以,此刻紀婉儀猜測,紀玄宇應該是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在侯府里布下了自己的眼線了。
只不過,這就不是紀婉儀能對謝景涼說的了。
試想一下,堂堂一個侯爺,能容忍才剛剛成親沒幾天的舅兄在自己的家中安插人手?
這不可能!
別說是堂堂王爺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是不會願意的。
謝景涼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嫁進侯府的並不是只有紀婉儀一個人,還有紀婉儀從將軍府裡帶過來的不少下人。
這幾天謝家雖然對侯府的人多有約束,但是對於紀婉儀從將軍府裡帶過來的那些個人,即便約束了,效果也絕對比不上對自家原先就有的下人們約束的好。
所以,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圓房的事情會被紀家的人知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者說,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跟人家生氣呢?這件事,本身他也確實有錯。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謝景涼說道,“今日是三朝回門,一會兒回去了,爹孃還在等著呢,你自己調整一下。”
鑑於之前謝景涼的表現,徐氏和謝老侯爺夫婦心裡很明白,兒子和兒媳婦這趟去將軍府,絕對會被好一番收拾。
所以,他們兩個自然也少不了盤問今日在將軍府裡發生的事情。
紀婉儀一聽,頓時明白了謝景涼的意思。
她不由有些忐忑起來了。
今日在將軍府,自己的爹孃哥哥們對謝景涼的態度可不算多好,現在回去了,徐氏和謝老侯爺若是詢問起來,她該怎麼回答?
若是沒有謝景涼還好,她還能粉飾太平隨便說幾句好聽的,可是今天的一切都有謝景涼參與,她就算是想說好聽的,也不行啊!
謝景涼可不會陪著她說!
一時間,紀婉儀彷彿進入了一種進退維谷的艱難尷尬局面。
她心中尷尬極了,偷偷朝謝景涼看過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謝景涼竟然又閉上眼睛了。
她無法從謝景涼的臉上看出任何想法來,又因為心虛,不敢主動開口詢問。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彷彿整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馬車每走一步,都是在朝著她備受煎熬的方向邁進。
紀婉儀不由在心中祈求這輛車能夠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可不論如何,最後,還是在她備受忐忑的煎熬中,回到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