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裡,謝景涼自然及不用再拘束什麼了,馬車一停,他就率先翻身下馬。
只是,正準備抬腳往家裡走的時候,卻發現紀婉儀竟然糾結地坐在馬車的車廂裡,好像必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謝景涼好看的眉頭一皺,以為她是不想回來,便沒好氣地冷聲問:“你還坐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緊下來!”
紀婉儀本就忐忑,再被他這麼一吼,就更是心驚肉跳的了,整個人都不由地哆嗦起來了。
“我……”紀婉儀咬了咬嘴唇,只好給自己編了個藉口:“我腿好像有點兒麻了。”
謝景涼原本正擔心紀婉儀會說出不想回去之類能讓他心裡不痛快的話來,見紀婉儀坐在那裡不動彈,整個人的耐性越來越低,冷不丁卻聽紀婉儀這麼說,一時間,謝景涼有些無語,乾脆又折了回來,道:“成日裡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手給我!”
紀婉儀看著從新鑽回車廂裡的男人,以及男人伸出來的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呆呆愣愣地將自己的雙手遞了過去,然後,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
“啊……”紀婉儀根本沒反應過來謝景涼這是在做什麼,整個人嚇了一大跳,緊接著,自己就落入了一個寬廣堅硬的胸膛裡。
紀婉儀的胸腔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有種自己跟謝景涼又回到了在西郊郡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真好啊。
心中恍惚的時候,謝景涼已經手腳麻利地把她給抱下了馬車,然後直接抱著她往府裡走去。
侯府的人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紀婉儀的臉簡直比蘋果還要紅了。
“你……你快將我放下來啊!”紀婉儀小聲說道。
謝景涼並沒有去看紀婉儀的表情,他目視前方大步流星地朝前走著,“放下來?你現在能走了?”
“我……”紀婉儀的聲音更小了,她像只小蚊子似的嗡嗡兩聲,愣是沒嗡出個所以然來。
“行了吧,別整的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們現在是夫妻,做丈夫的抱著妻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謝景涼在心裡這麼想著。
可謝景涼的話只說了個半截子,紀婉儀只聽到了前半部分,自然而然的,就會錯了意,以為謝景涼是故意在諷刺她。
一時間,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感襲滿心頭,紀婉儀努力吸吸鼻子,沒讓自己憋出淚目之意來。
“是啊,我有什麼好委屈的?”紀婉儀咬了咬牙,用這話回敬謝景涼。
謝景涼一聽就知道紀婉儀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而且,還是在故意跟自己抬槓。謝景涼頓時也不樂意了,周身圍繞著一股子濃濃的戾氣。
兩個人幾這麼一路彆扭著回到了新房滄瀾院。
嘭——
謝景涼一進屋,就不那麼憐香惜玉地將紀婉儀給放回了床上。
紀婉儀在馬車裡的時候,腳確實有些麻了,不過,卻還不到麻得動不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