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時候,人一旦做出某個決定,就只能按照既有的決定,繼續走下去。
誰都一樣,哪怕高貴如傾城公主,當年不也是嫁去了匈奴那等蠻荒之地?
惜文想的要比拾墨深遠許多。“奴婢不希望您這麼快就對未來的日子生出嫌隙枯燥之意來。奴婢希望您好好的,以積極的心態去面對。”
惜文悄悄咬了咬嘴唇。小姐這還沒有圓房呢,將來圓了房,有了孩子,還會有無數事情等著她,現在就退縮了,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紀婉儀有些吃驚地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惜文:“你這是怎的了?我不過隨口說一句,你竟搬出這麼多大道理,惜文,你,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我娘找你說什麼了?”
惜文搖了搖頭:“奴婢沒有受刺激,夫人也沒有找過奴婢。奴婢是怕,小姐,您要是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一定要同奴婢們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千萬不要憋在心裡,長此以往,會把人給憋壞的。”
“得得得,打住!”紀婉儀將雙手從水裡舉起,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誰告訴你我心裡頭不痛快了?誰告訴你我覺得生活無趣的?”
惜文一頓。
迎著紀婉儀和拾墨兩個人無語的目光,惜文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語塞了。
接下來,她該怎麼說?
“小姐,奴婢只是怕……咳咳,只是想給小姐提個醒。”愣了幾秒之後,惜文有點兒尷尬地說道。感情是她瞎緊張了。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門親事是在我的堅持之下才好不容易結成的,我為什麼要把日子過的那麼糟糕?”紀婉儀瞪了惜文一眼。
惜文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她向來心思比拾墨更重一些,自打自家小姐嫁過來之後所遇到的事情著實不少,見小姐這麼累,她是真的有點兒擔心。
卻沒想到,她根本就是白擔心一場。
想想也是。自家小姐出身好,將軍府嫡女並著皇上親封的榮安縣主,不論哪個身份,嫁人之後,都有足夠的資本在夫家立足。
“是奴婢想差了,”惜文道,“奴婢希望小姐能一輩子開開心心,無所憂愁,這才關心則亂,請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紀婉儀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還不知道你麼,向來希望多想,至於麼。”頓了頓,“現在天氣還不是特別暖和,快過來幫我搓背,省的一會兒水涼了凍得慌。”
見紀婉儀沒有放在心上,惜文這才終於放下心來,暗暗鬆了一口氣,一手抓著袖子,以防止掉入水中,一手則拿著澡巾,幫紀婉儀挫著後背。
而門外,謝景涼聽到這裡,也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