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從來都不是皇帝最屬意的未來繼承人,皇后在宮裡的地位也固若金湯,被踢得不能人道這種事,皇帝不會宣揚出去,七皇子和謝家更加不會宣揚出去。
是以,有些事情,只能在暗地裡進行。
謝景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陰惻惻一笑。
他看了眼紀婉儀。心想,既然皇帝肯定已經知道了七皇子許久不能人道,那他又何不再加把火,讓這“許久”變成“永久”呢?
畢竟,比起“許久”,“永久”二字才更能讓那些想要嫁進七皇子府裡享福的小姑娘們不往火坑裡跳不是?
紀婉儀和徐氏跟瑜貴妃商量以後,是打著侍疾的名頭進宮的,現如今,謝景涼已經查到了淨水庵中發生的事情,也自然該趕緊讓瑜貴妃知道才行。
紀婉儀和謝景涼在侯府吃了飯以後,就又被徐氏和謝老侯爺以滄瀾院還沒有修葺完畢為由,趕回謝家別院去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兩個人早點兒完成造人大業。
謝景涼和紀婉儀:“……”
因為徐氏的臨行囑託,謝景涼和紀婉儀回來的路上變得尷尬了很多,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等終於到了謝家別院,下馬車的時候,謝景涼下意識的伸手過來扶著紀婉儀,紀婉儀這才紅著臉將手送了過去。
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很熱,早晚甚至還有些涼,但此刻紀婉儀的手卻卻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子,謝景涼握著這雙手的時候,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那種溫熱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謝景涼假裝咳嗽了一聲,說:“那什麼……”
“嗯?”紀婉儀在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等確定自己雙腳著陸以後,這才朝謝景涼看去,眼神示意。
“哦,沒什麼了。”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謝景涼很慫地語塞了。
“你……”紀婉儀其實能猜出幾分原因來,其實也不外乎就是臨走之前自家婆婆的話。
老人家看著自己成家了以後,通常就會將子嗣的事情掛在嘴邊上,這一點,她即便以前沒有經歷過,但戲本子上卻看了很多。
什麼妖精配書生最後無疾而終的,還不都是因為妖精不能生子,幫男人家裡傳宗接代麼?
“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談談了。”紀婉儀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她認定了的人,不管有多困難,她都會嫁過去,所以她現在成了謝家的媳婦,成了謝景涼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認定了的事,也一定會去完成。
只是,關於子嗣這件事上,她暫時還沒有跟謝景涼一起完成的打算。
他們之間雖然關係比之前緩和許多了,可是,隔閡卻還是沒有真正的、徹底的消除過。
她可以像朋友一樣對待謝景涼,也可以像從前在西郊郡的時候那樣對待謝景涼,但是,讓她像一個真正的妻子那樣,她還做不到。
她心裡……有塊疤!
當初腳受傷的那股子鑽心的疼痛她一直記得。
謝景涼也沒想到紀婉儀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愣了一愣,便道:“嗯,好。”
出於一個將士在戰場上對於危險的直覺,謝景涼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