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丫鬟端著一盆冷掉的水走出來,正好就看到了躑躅不前的謝景涼。
“小侯爺回來啦,老夫人正在裡頭呢。”那丫鬟恭恭敬敬地端著水盆給謝景涼行了個禮,語氣十分平靜。今兒個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作為丫鬟,她們都懂得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
眼前這種情況明顯不宜多嘴,那丫鬟跟謝景涼打了招呼以後,便連忙想端著水盆走人。
傻子才愛待在這種是非之地!
然而,謝景涼卻叫住了她!
“等等!”謝景涼欲言又止地開口道,過了兩秒,這才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了口:“少夫人她……怎麼樣了?”
那丫鬟道:“回小侯爺的話,少夫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鄭大夫已經讓人去熬藥了,想必等藥熬好了吃下去以後,很快就能醒過來了。”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問:“小侯爺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了,下去吧。”一聽紀婉儀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謝景涼也懶得再同這小丫鬟浪費口舌,直接朝屋裡走去。
他,步伐格外沉重。
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他心裡很明確一件事,若非紀婉儀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他是絕對沒有底氣踏進房門的!
徐氏就守在紀婉儀的病床前。
見兒子過來了,頓時臉色一黑,皺著眉沒好氣的小聲挖苦道:“喲,捨得回來了啊?”
謝景涼沒有接他娘這話,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紀婉儀的臉上,不由加快了腳步,朝床邊走過去。“娘,她好點兒了沒有?”
怎麼瞧著依舊是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呢?
徐氏一聽這話,不由冷哼一聲:“呵,你還好意思問啊?你要是真關心她,怎麼剛剛不隨我一起留下來陪著她,反倒自己跑出去這麼久才回來?你跟我說說,你剛剛又出去幹什麼去了?”
說道這裡,徐氏心裡頭就來氣。這個兒子實在是太能惹事了!
“娘,你又不是沒看到,剛剛是我爹把我弄出去的。”謝景涼皺著眉頭說道。
徐氏雙眼一瞪,沒好氣道:“你還有臉說這話?剛剛分明是你自己要出去的,你爹見你往外跑,這才追著你一道兒出去看看,你倒好,反倒將不是往你爹身上扣了?”
謝景涼不說話了。
行吧,管他誰先出去誰後出去的,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紀婉儀。
他現在只關心紀婉儀的安危!
見兒子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紀婉儀的臉上,徐氏又是一陣無奈。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說你不喜歡人家吧,可這門親事你又不願意退,可你若說喜歡人家吧,你看看你打成親到現在都做了什麼事兒?有你這麼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的嗎?”
徐氏的抱怨就如同一把無形的鈍刀,生生地割在了謝景涼的心頭之上,謝景涼心中難受的要命,道:“娘,你就少說兩句吧。我煩著呢。”
“你還煩?我比你更煩好不好?”徐氏乾脆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謝景涼的面前,不輕不重地用拳頭錘了自己的兒子兩下。“你給娘個準話兒,到底對人家姑娘是個什麼態度?”
他對紀婉儀能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