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給開了內服外敷的藥方子,等將謝景涼的傷口收拾妥當以後,謝老侯爺這才讓人用擔架抬著,將謝景涼送回了家裡。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想要捂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很快,這件事就在京城的上流世家傳開了。
紀婉儀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先前在靜安街的茶樓裡聽小二說謝景涼想要退婚的時候,她起碼還能安慰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小道訊息,做不得真,可是現在,謝景涼都跑去宮裡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欺騙自己?
“小姐,您別難過,謝小侯爺他……他畢竟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倘若知道了,一定不會想要退婚的。”惜文安慰道。
拾墨卻跟惜文有著不同的觀點。
拾墨道:“小姐,那謝小侯爺家裡有一個一擲千金的曼殊還不夠,還為了外頭一個野路子的女人要跟您退婚,這樣的人,實在算不上良配,您可千
萬不能對他抱有念想啊!”
“拾墨,你少說兩句吧!”惜文有些無奈。這種時候,拾墨說這種話,這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謝小侯爺都已經把事情做出來了,難不成咱們不說,外頭的人就不會說嗎?”拾墨越說越氣憤,“原本看在他在西郊郡多次救了咱們小姐的份上,我還覺得他人不錯,現在看來,這人根本就是個人渣!”
“你快別說了!”惜文就差用手堵住拾墨的嘴了。
“那咱們就這麼看著小姐心情不好?”拾墨反問。
這下子,惜文也沒有轍了。
“我爹孃那邊怎麼說的?”紀婉儀問。
惜文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夫人說,這件事您自己拿主意。”
紀婉儀嘆了口氣,行吧,她自己拿主意幾自己拿主意。
究其根本,這件事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當初要是沒有逃婚跑去西郊郡,現在也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了。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一直縮在家裡傷春悲秋可不是紀婉儀的風格。
皇帝既然沒有同意廢除這門婚事,那麼她就還得嫁給謝景涼,她也確實沒有必要糾結嫁與不嫁的事情了。
不過,她好奇的,是那個讓謝景涼喜歡到頂著重重壓力也要進宮面聖,只為取消婚約的女人!
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曼殊,可那又是誰呢?
連紀婉儀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她的心中冒出了一股酸澀的感覺,酸的冒泡,酸的讓人心情低落。
見紀婉儀又不說話了,惜文和拾墨對視一眼,準備瞧瞧離開,給紀婉儀留一點兒私人空間。
還沒走到門口,卻又聽紀婉儀吩咐道:“你們去幫我打聽打聽,看看謝家最近都有什麼訊息。”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越詳細越好!”
“……是。”惜文和拾墨應了一聲,這才終於退了出去。
謝景涼被皇帝打了板子這件事,對紀家除了紀婉儀以外的人影響不大,但是對趙家,影響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