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涼煩躁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並沒有剛剛對張晉說的那樣無所謂。
斷袖這種事情,若只是捕風捉影胡說八道倒也沒什麼,可若是真的,他自己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不可能一丁點兒都不在意。
而謝家,到時候只怕會鬧翻了天!
“季晚……”謝景涼長嘆一聲,“在這裡想這些有什麼用?人家根本就不樂意啊……”
不樂意,他也就不想強迫。
至於綁走什麼的,不過是氣惱之下說的狠話罷了。
給了這麼多天思考時間已經是極限了,他無法再拖延下去,必須趕緊回京城覆命了。
……
紀婉儀是三天以後才知道謝景涼已經離開了。
那天晚上謝景涼突然偷偷摸摸跑到自己房間來,還威脅說要把她綁回去,著實把紀婉儀給氣到了。
是以第二天紀婉儀故意不去謝景涼那裡讀書,卻沒想到侯府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紀婉儀樂得自在,又在家待了兩天,這才覺察出有些不對勁。
她於是叫人悄悄去打聽情況
這一打聽,才發現偌大的侯府不知在何時竟已經關門大吉了。
換句話說,謝景涼已經離開了!
“小姐?”季府的一個下人等不到紀婉儀的吩咐,不由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紀婉儀一眼。
惜文揮了揮手,示意那人先下去。
等季府的下人身影消失,惜文這才疑惑地問:“小姐,謝侯爺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突然消失,這有些不合情理。
紀婉儀並沒有同惜文和拾墨說起過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是以兩人對謝景涼並沒有太多的怨怒之色。
紀婉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謝景涼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且京城也沒有傳出任何不好的風聲,只要謝家還受寵,謝景涼就不可能有事!
侯府既然已經空了,那謝景涼應該已經回到京城了。
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謝景涼報復。
一個原本叫囂著要把她綁回京城的人突然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這是在太不對勁了。
紀婉儀眯了眯眼睛,對惜文和拾墨道:“這幾天咱們都小心點兒,待在季家,不要出門。”
惜文和拾墨對自家小姐這突如其來的鄭重頗感莫名其妙,不過,主子既然已經吩咐了,她們兩個照做就是了。
再說了,這大熱的天兒,待在季家,確實要比待在外頭安和舒坦一些。
紀婉儀並沒有讓剛剛那名下人封口,是以,侯府突然人去樓空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季父季母和季昭璋的耳朵裡。
季家父子三人在聽到這個訊息以後,同時送了一口氣。
不同的是,季父季母是因為終於不用擔心紀婉儀的真實身份暴露。
而季昭璋,則是慶幸自家妹妹身邊終於少了一個品行不端的傢伙。
季昭璋坐不住,跟季父季母說了幾句,就跑去找紀婉儀。
此時紀婉儀正抱著涼涼半躺在放在屋簷底下的美人榻上乘涼,一人一貓閉目養神,樣子可謂閒適的很。
但涼涼那時不時搖晃幾下的小尾巴,在季昭璋看來,卻頗有些礙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