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搖曳的火光,將整間屋子照得半隱半現,只能依稀辨別裡頭的物什。
來人窺了眼屋內的床帳,猶豫了好一會,才悄悄拿出迷香,點著後在窗戶紙上紮了個洞伸進去。
過了好一會,來人才翻窗而入,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紀婉儀歇息的內室。
可到了床前一看,睡在床上的卻是兩名婢女。
他不由心生疑惑,卻只能出了內室,往另一側的暖閣走去。
可暖閣內,依然沒有紀婉儀的身影。
來人頓時急了,連忙一把拉下來臉上的面巾,赫然便是謝景涼無疑!
尋不到紀婉儀,謝景涼氣急敗壞的開始滿屋子翻找,卻最終,在浴房裡尋到了剛剛沐浴完的紀婉儀。
看著紀婉儀只著一件單衣,披頭散髮的樣子,謝景涼頓時有些臉紅。
“季……季兄。”
他下意識的偏了頭,沒有正眼看紀婉儀。
紀婉儀卻對忽然出現的謝景涼窩火不已!
縱然現在她是以男裝示人,可也沒有登堂入室,直接闖入她浴室的道理吧!
這個謝景涼,莫不是真的瘋了!
“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幸好平時她早有準備,未免意外出現,時時刻刻洗浴完都是立即束了胸的。
否則現在,還不全穿幫了?
紀婉儀冷冷的看著謝景涼,在他面前,難得的擺出了強硬的態度。
謝景涼自知理虧,只能岔開話題,冷聲問道:“好好的怎麼讓自己的婢女睡你的榻,難道……”
“侯爺!這是我的房中私事,我想你無權過問吧!”
紀婉儀心裡的火氣一拱一拱的,想也不想便直接打斷了謝景涼道:“何況,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你認為會是什麼事?”
“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謝景涼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他明知道……
深呼吸一口氣,謝景涼淡聲道:“季晚,本侯不是來與你置氣的!”
“那侯爺是來做什麼的?難道侯爺有偷窺他人行周公之禮的嗜好?”
紀婉儀冷冷回諷,頭一次難得的在謝景涼麵前強勢起來。
謝景涼來的目的,其實不用說她都知道。
可是要她跟他去京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與其扭扭捏捏,半天不能把事情說清楚,她還不如直接先激怒了謝景涼,然後讓他主動放棄帶自己入京這件事!
當即,紀婉儀就再添火道:“想不到侯爺的嗜好如此獨特,可惜季晚面皮薄,沒當人表演的興致!”
“你……季晚,你就非要如此陰陽怪氣的與本侯說話?”
謝景涼握緊了雙拳,臉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可依然不影響他的美感。
“侯爺,草民怎麼敢陰陽怪氣的與你說話,草民說的只是一些猜測而已。畢竟侯爺半夜翻人院牆,而且還入了草民臥房,質問草民的婢女為何會躺在草民的床上,這種事……實在是引人誤解啊!”
察覺到謝景涼的怒意,紀婉儀立刻掩了鋒芒,乖順不已。
謝景涼看得心底的火氣直往上拱,乾脆冷冷道:“本侯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了?”
“提議?什麼提議?”
就在紀婉儀想要裝憨矇混時,謝景涼直接拔高音量咬牙道:“季晚!本侯沒功夫陪你玩笑!你說,你到底要不要跟本侯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