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你便先回去吧。”
謝景涼擺了擺手,卻咬牙威脅道:“回去後,給本侯好好想想!”
“是,草民告退。”
紀婉儀心中腹誹,面上卻故作不知,刻意認真行了禮後,便匆匆出了府門。
謝景涼看著她匆匆而去半點留戀都沒有的疏離身影,那口堵在胸口的氣,便洶湧得更厲害了。
紀婉儀走後,謝景涼依舊久久不能平靜。
無論他做什麼,都沒有心思。
活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這般沒有耐心過。
到了晚間,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謝景涼終於忍不住,將張晉召了過來。
“你去季家一趟,告訴季晚,在他沒有想好之前,都不必來上課了!”
“是。”
張晉領命,剛要離開,謝景涼卻再次叮囑道:“記住,只見季晚一人!”
“是!”
意識到主子的重視,張晉雖然覺得怪異,但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趁著夜色,張晉很快便溜入了季府當中。
可紀婉儀身邊的兩個丫鬟,惜文和拾墨,卻始終寸步不離的跟著。
張晉無奈,足足在隱蔽的牆角里蹲了有一個時辰,這兩個丫頭才因為有事匆匆離去。
逮到機會,張晉立刻從牆上跳下來,出現在紀婉儀面前。
“季公子!”
“張……張晉?你怎麼來了?!”
而且還是以這種跳牆的方式!
本能的,紀婉儀的心裡警惕了起來。
張晉不敢耽誤,連忙把謝景涼交代的事情說了出來:“季公子,我家侯爺說在你沒想清楚之前,都不用去侯府上課了!”
“哦,好,我知道了。”
相對於張晉的嚴肅,紀婉儀卻是淡淡的,一幅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張晉見了,忍不住問道:“那季公子可有什麼需要我轉達的?”
“沒有!”
紀婉儀淺笑著拒絕了張晉的好意,隨即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晉想著謝景涼的吩咐,自然怕自己被人發現不敢多待,又強調了一遍要紀婉儀想清楚後,人便翻過牆頭離開了。
等張晉走後,紀婉儀便嗒下了腦袋,將一串東珠拿在了手裡把玩。
謝景涼讓張晉傳話的意思,她再清楚不過。
可是他以為這樣便能威脅到她嗎?
殊不知,她本就一點都不想去他那裡上課!
如今能不去,她自然是歡喜不已。
至於讓她考慮跟他去京城的事……只要她不願意,他還能強綁了她不成?!
這一晚,紀婉儀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可兩天後,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
紀婉儀正準備就寢,一道矯健的黑色身影便飛快翻過高牆,竄進了季家大宅。
進去之後,黑影目標十分明確,輕車就熟的摸進了紀婉儀居住的院子。
此時,紀婉儀的院中只留了一盞快要燃盡的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