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文和拾墨趕緊湊過去,一個揉肩,一個揉腿。
拾墨提議道:“小姐,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來到西郊郡就是為了躲避謝侯爺,可躲來躲去,謝侯爺還是來了,而且還緊盯著自家小姐不放。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惜文卻不大讚同拾墨的說法兒,“可咱們要是走了,季家怎麼辦?季家受了連累,才剛剛擺脫了蘇家的磋磨,咱們一走了之,萬一日後蘇家覺得時間長了沒人注意,再對季家下手怎麼辦?”
說到底,謝侯爺之所以會出手相助,全都是因為自家小姐。
小姐一離開,謝侯爺也就沒有了繼續幫忙的必要。
而將軍府離西郊郡山高皇帝遠的,蘇家若是有心,想辦法讓季家的訊息無法從西郊郡傳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惜文的話雖然沒有全說,但紀婉儀和拾墨卻是明白了。
是啊,她們一走了之倒是簡單,可季家卻沒辦法說走就走!
紀婉儀煩躁地撓了撓頭:“這件事弄成這樣就不管了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得趕緊想主意把事情徹底解決了才行!”
說著,紀婉儀猛地支起身子,鞋子也不穿,直接朝書案走去:“不行,我得給我爹寫封信,我就不信了,他們蘇家在西郊郡張牙舞爪了這麼多年,能一點兒黑料都沒有!”
“小姐的意思是……”惜文和拾墨眼前一亮。
紀婉儀冷笑:“他們蘇家之所以敢這麼猖狂,不就是仗著家裡有蘇大人這個做知府的麼?蘇寧馨的丫鬟不過是小打小鬧,咱們要是能抓住蘇家的把柄,看他們還怎麼嘚瑟!”
所謂得蛇打七寸,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
夜深人靜的時候,謝景涼果然派人將蘇寧馨的丫鬟給送過來了。
當時紀婉儀正在矇頭大睡,但謝景涼卻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當然了,白天的時候在季家耍了一通侯爺的派頭,若是大半夜還要藉著送人質的功夫過來見紀婉儀挑戰季家人,確切的說是季昭璋的底線,那就有點兒過頭了。
所以,謝景涼派張晉給紀婉儀送了一封信。
“張侍衛,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不如你把信交給我,等明天我一定將信交到舍弟的手裡。”季昭璋衣著整齊地站在院子裡對張晉說道。
謝景涼既然說過要晚上來送蘇寧馨的丫鬟,季昭璋便一直在等著,沒有休息。
家裡的下人勸過幾次,他依舊正襟危坐。
地位上的差距已然懸殊,讓他沒辦法跟謝景涼抗衡,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他不希望再在謝景涼麵前手忙腳亂鬧笑話。
“這恐怕不行,我們侯爺說了,這封信必須由在下親自送到,季小公子給了回覆,在下才能夠離開。”張晉臉上帶著油鹽不進的笑意。
季父季母早就已經睡下了,這會子季昭璋和張晉的人都沒有驚動二老的打算。
季昭璋沉著氣,眯眼注視著張晉。
張晉能清晰的看到季昭璋眼睛裡倒映著的、被風吹得有些搖曳的燈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