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不管說什麼都抬槓?
紀婉儀笑了笑,選擇閉嘴。
她已經替那貓爭取過了,得了這樣的結果,也不能怪她了。
不過吃完魚以後,紀婉儀對貓的同情心就淡了不少。
因為謝景涼告訴她,她的作業被貓毀了不算,所以要重新再畫兩張。
最重要的是,她要在謝景涼的眼皮子底下畫!
謝景涼周身冷氣深深不容拒絕,紀婉儀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她本身就畫技不好,狀態好的時候,也僅能畫出個抽象派藝術來,現在謝景涼在旁邊盯著,她她她——她手發抖,根本不知從何下筆!
“季兄莫非是想拖延時間?”謝景涼瞥了她一眼。
“沒有!絕對沒有!”紀婉儀連連搖頭。
啪嗒——
一滴墨從筆尖掉落下來,瞬間就將潔白的宣紙給染黑了拇指蓋大小的一塊地方。
除非將這滴墨給蓋住,否則的話,這張紙就白白浪費了。
紀婉儀心中忐忑。
謝景涼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自己剛剛想養貓的舉動很有可能已經惹他記恨,沒準兒這會子謝景涼已經在想法子收拾自己了。
她手一抖,又滴了一滴墨。
“那季兄這是何意?”謝景涼指著被弄髒的宣紙。
“侯爺龍章鳳姿,貴氣非凡,有如天人之姿,草民心中敬佩,一時間失了神,還請侯爺不要見諒。”紀婉儀只好拍馬屁。
這幅模樣,跟那些趨炎附勢地過來巴結自己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謝景涼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紀婉儀。
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
紀婉儀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壯著膽子重新換了張紙,使出渾身解數,這才重新畫了兩幅畫。
……
“累死我了。惜文拾墨,來來,快給你家小姐我揉揉肩膀!”出了侯府以後,紀婉儀拉著兩個丫鬟一頭扎進了附近的一家茶館裡。
“這謝景涼也太難應付了。今天那兩幅畫用光了我所有心力,下回他再要出去寫生,我打死也不去了!”
紀婉儀趴在桌子上,嘴巴朝面前擺著的小碟子努了努,示意兩個丫鬟給自己剝瓜子。
惜文接過了這活兒。
“小姐其實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頭疼。謝侯不能時時跟著咱們,您出去寫生完了回季家找人代筆,謝侯爺應該也看不出來的。”
紀婉儀嘆息,搖搖頭說:“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他畫畫什麼水準你們又不是沒看到,作畫不比寫字,跟高手過招,一點點小動作人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文和拾墨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小姐,你快看,那個不是曼殊姑娘嗎!”拾墨突然指著窗外。
惜文和紀婉儀朝窗外看去。
“還真的是她。”紀婉儀生出了幾分興致,“這大中午頭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她出來做什麼?”
拾墨朝紀婉儀和惜文眨眨眼:“謝侯爺剛剛下令讓她無事不得外出,她立馬就違抗主君命令,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紀婉儀和拾墨驚訝又興奮地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