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小侯爺性情古怪,他該不會端著先生的架子,拿戒尺打她手板心吧?
“跳不跳過入門階段,”須臾後,坐在講臺之上,高了紀婉儀一等的謝景涼終於開口。
“嗯嗯。”紀婉儀乖巧點頭,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這個問你能考慮這麼久,季晚,你是豬嗎?”
“……哈?”謝景涼的回應不按常理出牌,一時間,紀婉儀忘記了忐忑,仰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相當有趣。
謝景涼憋笑,表情紋絲未動,嚴肅而高冷。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紀婉儀頓時怒了。
“謝侯爺,我來這裡是學知識的,不是來讓您侮辱的!”天底下哪頭豬能長得像她這般好看?
謝景涼欣賞著她憤怒的模樣,心情很是愉悅,面上卻不顯,下巴微抬,義正言辭說:“本侯費了這麼大勁,將這裡收拾又佈置,是為了教書育人,不是供人打哈哈的!怎麼,你認為本王不配為師?”
紀婉儀喘了口氣粗氣。
忍住,她要忍住。
要是落到季昭璋手裡,肯定比現在還難熬。
“絕對沒有!”她先搖頭,又狗腿地笑了笑,“侯爺您說的在理,都是草民的不是,草民一定洗心革面,認真努力,絕對不會辜負侯爺的辛苦栽培。”
這德行!
謝景涼哭笑不得。
剛剛還怒氣衝衝,下一秒就變成狗腿子,或許,該說他……能屈能伸?
今有熊學生一枚,他還能說什麼?
謝景涼舒了口氣,不再看紀婉儀,伸手拿起嶄新的書冊,嚴肅道:“跟著本侯讀。”
紀婉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
從學堂裡出來,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就跟散架了似的,哪兒哪兒都疼。
“這可真不是人受的罪!”紀婉儀身子一塌,往前走一會兒就能看見侯府大門,可她現在雙腿跟灌了鉛似的,實在不想動。
心力交瘁啊!
惜文和拾墨跟在她身後,非常認同自家小姐的觀點。
惜文附和說:“是啊是啊,奴婢跟拾墨坐在那裡,屁股都坐麻了!”
“來,爺給你揉揉。”紀婉儀習慣性拿出了紈絝做派,可惜胳膊才朝惜文伸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了下去。“算了,你們趕緊自己揉,揉完了給我捏捏。”
“咳咳——”謝景涼在主僕三人身後咳嗽兩聲。
偷聽女孩子說話什麼的,最討厭了!
三人皆是不爽,皺眉扭頭看去。
“侯爺,您還有什麼事嗎?”見是謝景涼,紀婉儀不好發作,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今日本侯正好無事,送你們回季府。”
紀婉儀如臨大敵。
“這可使不得啊!能得侯爺親自教導,已經是草民三生有幸,又怎麼能再勞煩侯爺相送?給草民傳道受業,想必侯爺也累了,理應趕緊回去歇息才是。”
謝景涼嘴角微微勾起:“季兄真是孺子可教,才上了一堂課,就有尊師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