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笑得溫婉又嫵媚,說:“奴家是聽說府醫匆匆往這邊趕,怕別是您身體有恙,所以趕緊過來探望,您沒事真是太好了。侯爺,季公子這是怎麼了?”
“問題不大。”謝景涼神色淡淡的,似乎同他說話的不是多情而嫵媚的女人,而是一塊木頭,“你看也看完了,趕緊回去吧。”
曼殊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侯爺,曼殊想留下來伺候您。”
頓了頓,眼中越發情意綿綿。“季公子也受傷了,多個人在身邊伺候,總是更妥帖些不是?”
“不用了。這裡人手足夠,你,回去。”謝景涼的語氣中帶了警告的意味。
“可是奴家……”曼殊並不甘心。
紀婉儀對曼殊沒什麼好印象。
上回曼殊試探她的情形還歷歷在目,紀婉儀總覺得,這個曼殊不是個善茬兒。
這種人,還是遠遠地躲著為妙。
紀婉儀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捂著自己的臉,模樣自戀極了,笑道:“侯爺,聽聞您為了曼殊姑娘曾經一擲千金,如今曼殊姑娘不肯走,想來她是看膩了你的臉,轉而對草民我感興趣呢!嘖,這可真刺激!”
這話,就差明說曼殊想紅杏出牆,給謝景涼戴綠帽了。
曼殊要是繼續留在這裡,就坐實了紀婉儀的話。
謝景涼神色古怪的看了紀婉儀一眼,沒有動怒。
曼殊被晾在一邊,臉上難看極了。
侯爺竟然沒有看自己!
這足以說明一切,曼殊嫵媚全消,悻悻地行禮告退。
“侯爺可真捨得。”府醫的膏藥效果很好,抹上之後就為紀婉儀減輕了一半疼痛。她似笑非笑看著謝景涼,指了指面前的堅果盤子。
謝景涼挑眉,曼殊一走,他便沒有了剛剛的冷漠之色。
只是這會子紀婉儀明顯是想讓他剝堅果,他要是輕易妥協,那就太沒面子了。
他挺挺胸膛,做高深莫測狀:“叫聲先生聽聽。”
狗男人忒不要臉!
紀婉儀臉一橫:“惜文,拾墨,來給你們少爺我剝堅果吃!”
“是!”兩人異口同聲,精神抖擻。
“慢著!張晉,叫人把這些東西都拿走!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書院只許進茶水,不許進其他東西!”謝景涼站起身來,幽幽說道。
哪怕不看,紀婉儀也能感受到頭頂那兩道宛若實質的欠扁目光。
她氣的咬牙,也跟著站起身,怒問:“你也太小氣了吧?我來讀書,難不成餓了也不能吃東西?”
“不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乖徒兒,你哥可不是讓你來貪圖享樂的。”
“呵,那我乾脆不學了!”吃是大事,絕對不能妥協!
她就不信了,在這裡學一段時間以後沒有絲毫進步,紀昭璋還能無動於衷,放任她繼續來侯府?
謝景涼早就將她那點小心思摸清,笑意加深:“不如你現在就回去,看看你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