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太可愛了。”展隋玉把人拐回房間,道:“你知道現在我怎麼看季然嗎?”
“怎麼看?”
“讓人操心的兒子。”然後他又指了指自己和章棲寧,低聲笑道:“爹和娘在這兒。看來娘子對怎麼對付孩子很有一套。”
“什麼啊...”章棲寧嘟囔了句,和他說起正事來。
“寨外的樹我重新看過了,是由人透過利器用內力從裡面震斷的。做這事的自然是季然,放火的...應該是陶雪戚。”
展隋玉:“季然瞞東瞞西,又支支吾吾,對此閉口不提怕是還有什麼內情。我現在想的是,那個陶雪戚和妖物有沒有關係?”
“因為裡面的人都沒有逃出來?”章棲寧:“未必,其實讓人逃不出來方法有很多,即便是人力也可以做到。比如下毒,我看寨子內就有一口井,我——”說到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捂住嘴,悄悄看了展隋玉一眼。見對方沒什麼異色才鬆了一口氣,“不,沒什麼。”
“棲寧。”展隋玉覆上她的手,他知道棲寧剛剛是想說,如果是她的話找機會在井裡下毒就行了。在一定程度上,陶雪戚和章棲寧的想法,甚至作風都很像,她會這麼說也是事實。忽然停下,是因為怕自己嫌棄,覺得她是個壞女人?
“你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知道的。我娘子人美心善,不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做什麼的。”要不然,就章家人之前對她的態度,他們能活到現在那都是奇蹟!
章棲寧深吸了口氣,道:“抱歉,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我以後會注意的。”
有些事就算展隋玉不在意,若是在旁人面前說出來怪瘮得慌的。以前她無所謂,如今她快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展隋玉兩手攬過她的腰間,從身後抱住她,道:“無論你什麼樣我都喜歡。讓你感到不安了,是我的錯。”
章棲寧微微一愣,曾經聽他說過多少的情話,一次是在宿州他重如星斗的慎重,“你一定要,好好考慮”;一次是蘭臺我房中的細語,“寶貝兒,咱們玩點兒別的”;一次是海棠月下的一訂終身,“心悅卿卿兮,汝之慾歸於吾乎”;一次便是現在的溫柔,“讓你感到不安了,是我的錯。”
彷彿只要有他在,我就可以往前走,也可以回頭。他既是前方頭頂的萬千星辰,也是身旁執手,為我一生提燈的人,也是我轉身回顧,遍佈過往的美好。
章棲寧轉身看向他,踮腳在他嘴邊親了下。“讓你時刻為我擔心,總是和我道歉,是我做的還不夠好。但無論因為什麼事,你的抱歉無論有沒有道理我總是會接受的。畢竟...你說過以後你負責先道歉。”
“娘子說得對。”展隋玉勾了勾唇,扣住章棲寧的腦袋俯身吻了下來,溫熱的雙唇由淺嘗輒止到逐漸深入,最終情動。他眼裡劃過一絲黯光,打橫將雙頰緋紅的人兒打橫抱到床上,兩手撐在兩旁,整個人壓了下去。
章棲寧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唇舌間回應著他的感情,眼前蒙上一層迷離的霧氣,心跳被無限的放大,與對方的漸漸重疊,呼吸逐漸交纏在一起。分開時,展隋玉在她唇上稍作懲罰地輕咬了下,看著她,眼裡像熊熊燃燒著一團明亮的火,粗喘著笑道:“膽子真大。”
雖說在洞房花燭前,自己會剋制。但溫香軟玉在懷,他又正直血性方剛,擦槍走火總是有的。這時候不反抗,還主動迎上來,就不怕自己真把她“吃”了?
“我啊,吃到甜頭就不肯鬆手,知法犯法都是常有的,膽子不大怎麼行?秉公執法,那是展顧問的事。”
“秉公執法的是官,本公子只是區區顧問,用不著。”展隋玉掐了下她腰間的軟肉,語氣有些下流道。
“那——你來?”章棲寧眨眨眼,初生牛犢不怕虎,毫無畏懼。
這反倒讓展隋玉愣住了。來?他倒是想,小丫頭就仗著還沒成親他不敢是吧!他那明明是捨不得。
小丫頭賊壞,給我等著。明兒他就去翻黃道吉日,早早地把人娶進門,然後...
“林昭,你表情怎麼怪怪的。難道...很難受?”
“咳,咳咳咳!”展隋玉撐起身坐好,背過去被她剛剛那話嗆到耳紅。
章棲寧有恃無恐地趴在他肩頭,笑到有些花枝亂顫:“林昭,別不好意思嘛。我錯了還不行嘛~”
“你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書裡唄。”
哦,展隋玉想起來了,這貨房裡確實有不正經的書。
“以後不許看。”想了想,他改口道:“不許一個人看。”
章棲寧挑眉,轉念一笑,乖乖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