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展隋玉看季然那樣,猜是棲寧和他講了些“硬道理”。唉,也不知季然現在能不能接受得了。
“沒什麼,只是讓他找回理智,不然只會給別人添麻煩而已。”章棲寧笑了笑,“你們弄吧,我去外面等你。”
展隋玉點了點頭。他朝季然走過去,看著他指尖滿是血痂的手,想是刨坑刨的。“你挖坑都不用工具的嗎?”
季然抬眸無力笑了聲,“放心,只是那樣挖了兩個坑,後來找著鋤頭的。”
“你覺得那樣很了不起嗎?那個,要幫忙嗎?”展隋玉看了一眼他的手,看上去不像是能自己包起來的樣子。
季然搖了搖頭。“不必了,章姑娘會吃醋的。”於是他自己動起手來。
很好,還能調侃他,看來有時候還是得像棲寧那樣強勢些。給好臉色給他看,我吃飽了撐的。
“坑都挖好了?本公子可不幫你挖啊。”
“放心,都挖好了。”
*
章棲寧在寨外又將那些倒下的樹仔細檢視了一番,露出的一側確實是它自己斷後倒下的,另一邊嘛...
她用腳抵著樹身用力推了下將它推到一邊,拂了拂裙子俯身看過去。裡面的切面整齊,是人力利器所為。
果然沒錯,這裡的樹乍看下像是被燒斷的,其實不是。而是有人從外向寨內砍了一劍,由內力從中震斷,故意使樹倒向寨子的方向,利用周圍的水渠將火從中截斷,這才沒有牽連附近的山林。
內力沉穩,君子劍——季然。
這應當是他做的,從外將火截斷,這火也自然不是他放的。裡面的人出不來,他也進不去,否則不會一個人都救不出來。季然這個大好人,讓他看這麼多人在自己們面前活生生被燒死,而他什麼都做不到。這件事的確夠喪心病狂,難怪他變成這副樣子。
陶雪戚啊陶雪戚,你可真是一點都不心疼。
“嗯...”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不過,這寨子裡有什麼是能惹到那丫頭的?有季然在,她不該這麼沉不住氣才對。究竟是——
“棲寧?”
展隋玉他們走過來,他活動了下自己的肩膀。“真是虧季然能搬這麼多天,累死了。”
章棲寧走過去,笑道:“要不要幫你捏捏啊?”
展隋玉立刻嬉皮笑臉地湊過來,點頭道:“這個可以有,回去捏?”
季然偏過視線,心想:“真是沒眼看。”展隋玉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章棲寧偏頭看向他,勾了勾唇,看樣子是冷靜下來了。“來時以防萬一多僱了一匹馬,看來是派上用場了。我和林昭一起,季公子就騎另一匹好了。”
“好。”
回客棧又多要了一間房,當下之急是讓季然先沐浴換身乾淨衣服,然後休息一晚。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章姑娘...”
“季公子,有關陶姑娘的事我已經讓我家的暗哨去查了,還請耐心等一等。”章棲寧勾唇笑了笑,眼神裡說的卻是:“去睡覺,不然把你扔出去。你的事我不管了哦~”
季然不由一顫,眼神飄向展隋玉。“林...林昭。”
“林昭只能我一個人叫,別人叫我會吃醋的。”章棲寧一步跨到兩人中間來,擋住季然的視線,然後溫柔的笑了笑。季然卻只覺得頭皮發麻,認命地回房關上門。
展隋玉忍著笑,兩手環在身前,彎身將頭抵在章棲寧肩上。感受到肩上人的顫抖,章棲寧:“林昭,起來。你這樣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