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朋友,她自然是苦口婆心的說了兩句,但蘇菱悅呢,聽過了也不過淡淡然一笑,她為蘇菱悅捏一把冷汗,唯恐蘇菱悅繼續“無理取鬧”下去,事情會陷入僵局。
“後面都在排喧您,說您失寵了。”淑妃握著錦帕,怯生生的說,訥訥的擦拭一下眼角,蘇菱悅傷感,她是感同身受。
這多年來,她們二人的姐妹情誼,是早已經潛移默化了的,她多麼想要蘇菱悅東山再起啊,但蘇菱悅呢,似乎已經不屑於去靠近肖宸宇了。
“每一年,總有那麼很多次,他們這樣說,既然他們喜歡說,讓他們說也就罷了。”蘇菱悅冷酷一笑。
“但娘娘,您這樣下去,朱慧琴你會欺負到您的頭上啊。”淑妃緊張的握著蘇菱悅的手。
“但凡他對我還有一絲一縷的情分,那蘇菱悅就不可能欺負到我的頭上。”她道,聽到這裡淑妃無言以對,蘇菱悅岔開話題,聊安平公主,淑妃一聊起孩兒和育兒經,卻便眉飛色舞歡喜無限。
二人聊過了後,淑妃依依惜別,且去了。蘇菱悅讓芷蘭送淑妃離開,但芷蘭回來,卻帶著肖宸宇。
肖宸宇看向蘇菱悅,蘇菱悅回目,也盯著那黑瞳看,良久後,他道:“你瘦了。”
“皇上卻心廣體胖。”蘇菱悅冷嘲熱諷,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來蘇菱悅的意思,肖宸宇涼薄嘆息,有點無措,畢竟給人當著面來搶白,那還是破題兒第一遭呢。
“朕……”他無助的翕動了一下嘴唇,想要說什麼,但喉結滑動了許久,卻歸根結底一個字都沒能表達出來,蘇菱悅微微起身,朝著內室去了。
下午的時候,朱慧琴到了慈寧宮,太后娘娘看到朱慧琴來,將念珠丟開,“你也許久沒有來了,可有什麼事情嗎?”向來,這小丫頭到來都是有事情的,說真的,太后娘娘有點厭憎朱慧琴的到來。
但這一次呢,她卻笑道:“能有什麼事情,朝廷現如今風平浪靜,後宮現如今也一切都好呢。”
“聽說……”娘娘木然一笑,“那後宮,蘇菱悅已經丟開手不管了?”
“娘娘這耳報神是很厲害的……”朱慧琴瞥一眼旁邊的眉壽,唏噓道:“也真是奇怪,說不管就不管了,早先事情還處理的井井有條,嗣後,就全部都丟給了敬貴妃,想敬貴妃能怎麼樣呢?”
“她也經得起千錘百煉,只可惜了命途多舛。”太后娘娘嘆口氣,朱慧琴卻暗忖,現如今的契機,不是應該您老人家提拔我做皇后嗎?但您老人家呢,卻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
她故意不去提醒太后,太后微微一頓,“你現如今也該時時刻刻都準備著,就如同敬貴妃一般,有那金剛鑽,才攬瓷器活。”
“臣妾明良。”朱慧琴連連點頭,娘娘聽到這裡,釋然一笑,兩人話題進行到朱將軍身上去,太后娘娘這裡不外乎兩句老生常談的話罷了,朱慧琴諾諾連聲。
到晚膳時間,太后娘娘看朱慧琴沒有走的意思,也就邀請朱慧琴共進晚餐,吃了後,朱慧琴慢吞吞離開了。
大概也就在蘇菱悅即將和肖宸宇和解的一剎那之間,福生跑的滿頭是汗,急匆匆踉蹌到了朝陽宮。
“哎呦,這不是乾坤殿的福生公公嗎?可怎麼一回事呢,您跑成了這模樣?”芷蘭看到福生這心急火燎的模樣,急忙上前去迎接。
福生急三火四推開芷蘭,“皇上呢,卻在哪裡?”
“內殿,在內殿呢。”芷蘭避讓開,指了指,“可怎麼一回事?”
“哎呦,了不得,禍事了,太后娘娘忽而昏厥了過去,人事不省啊。”芷蘭聽到這裡,卻沒有感覺什麼禍事不禍事,向來,主子蘇菱悅和太后娘娘就不睦,此刻驀地聽說這噩耗,對芷蘭來說卻是喜上眉梢的好訊息。
芷蘭等福生去了,不禁噗哧一笑,到御花園玩兒去了,她是真心實意的希望,今時今日後,帝后能和之前一般,那卻便好了。
肖宸宇終究沒有正面道歉,但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蘇菱悅再次提出離開這裡的念頭,他聽到這裡,驀地回頭,“你是皇后,乃是朕千挑萬選來的,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臣妾不過出去走走,可能還會回來的。”蘇菱悅氣惱憤恨的眼珠裡,眼白幫你眼黑還要多。
“可能!?”肖宸宇壓抑了許久的怒火卻也終於燃燒了起來,一把卡住了蘇菱悅的肩膀,用力的搖撼了一下,“蘇菱悅,你告訴朕,你可能會會回來……”他的手是如此用力,他的眼神是如此冰冷陰鷙。
蘇菱悅盯著那雙眼,閉上了雙眸,他是地區沒有可能放自己離開的。
“蘇菱悅,你想要離開,朕不允許,你聽明白了沒有。”對她,他向來都是憐香惜玉的,但此刻呢,那無窮盡的力量,疼的蘇菱悅齜牙咧嘴,她被他生殺予奪的目光驚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