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儀蘭隨手從服務生的盤子裡拿過一杯紅酒,輕輕地呷了一口,她突然發現,自己更象是個旁觀者,融不進這個群了。
“慢慢又會適應的!”計政嚴也拿過紅酒,朝符儀蘭舉了舉,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適應?”也許榮志豪給她的太安逸了,她對“適應”這個詞有點兒害怕。
因為,“適應”這個詞,讓她突然對三年前那種寧靜與安逸產生懷念:“如果榮志豪開竅點兒,如果榮志豪也偶而陪她來這種地方……”
從內心上,符儀蘭知道自己還愛著榮志豪,但愛僅僅是生活的點綴,生活需要七彩陽光。
去他媽的愛情,沒有愛情,可以用其它情來彌補,比如親近,比如友情……
的確,在高壓的工作之餘,符儀蘭需要這種發洩、需要這種瘋狂。
計政嚴並沒有要求她馬上與其它人一起瘋、一起跳,他僅僅邀請她跳了一曲慢三,然後安靜地陪在她的身邊。
計政嚴的舉措,讓符儀蘭刮目相看,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後也釋然:隨看年齡的長大,人總是會變的。
關鍵是,在符儀蘭的眼裡,計政嚴變得中看,變得懂事,變得可愛了……
這一晚,符儀蘭醉了,幸好她還有點兒意識,強逼著計政嚴在中途送她回了家。
看到計政嚴半抱著把醉醺醺的女兒送了回來,符靖傑與會婭琳頗有深意地對示了一眼,笑著接過女兒,連怎麼喝醉的都沒問。
“對不起,符叔叔、會阿姨,我沒照顧好儀蘭。”計政嚴象小學生面對老師似地說道。
“謝謝你,政嚴,謝謝你送儀蘭回來,以後出去,別讓她喝那麼多酒。”會婭琳笑呵呵道。
“一定,一定!”還有以後?這不是鼓動自己約儀蘭出去嗎?計政嚴心中偷樂著。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第三次,好在符儀蘭再也沒有喝醉過。
最讓她彷徨的是,她對計政嚴的迎合越來越喜歡了。
計政嚴是情場老手,他知道特別是對符儀蘭這種女強人,絕對不能硬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付符儀蘭,要冷水煮青蛙,慢慢來。
對榮志豪,計政嚴沒有一絲犯罪感,他認為榮志豪當初搶了他的女人,現在不過是順勢奪回來而已。至於對方的婚姻狀態,他可不在乎。
是的,他非但沒有負罪感,反而有一絲快樂,一絲報復的快樂。
至於符儀蘭,最好娶回來裝裝門面,所以,不必在乎她結過婚,有過孩子,更何況孩子是個傻子。
這些天,最糾結的是符儀蘭。
她不是沒有想過離婚,其實在孩子週歲生日過後,她就想到過離婚,因為面對榮志豪,她越看越煩厭。
然而,這些天與計政嚴在一起,她覺得對不起榮志豪;畢竟自己還沒有離婚。
可怎麼離呀?當初不聽父母的勸告,自己要死要活地嫁給榮志豪的,現在讓她自己提出離婚,這也太沒面子了。
但就這樣硬撐著死要面子活受罪?都分居三年了,自己也懷念床第之樂呀!
離婚是要離的,關鍵是如何離,如何提出;她知道榮志豪是不會提出離婚的。
真正地想到離婚,符儀蘭又記起了榮志豪的好;跟他在一起,家裡什麼都不用想,感覺到他好,但到底好在哪兒,她也說不上來:“好象,他真的不怎麼好!”這是她心裡對自己說的。
至於兒子,符儀蘭到不是糾結在傻子上,反正家裡有錢,多養個人根本就無所謂,關鍵是她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生出個傻子來呢?是誰的基因?
要知道符儀蘭喜歡小孩,就算她離婚了,她還是想要個孩子,但如果是自己的基因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