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然……”
充滿悲慼與思念的聲音,時不時地從榮志豪的嘴裡發出。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不對,不是幾個月了嗎?
是的,七天,只有七天,與富原平的神魂交流,看似幾個月,其實只是一小會。
安然,你知道爸爸在想你嗎?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我為什麼在把你帶到這個世上來?
是爸爸沒用,是爸爸沒有負起責任……
“安然--”
榮志豪的眼中,並沒有眼淚,但他的眼中,寫滿了思念,寫滿了痛苦,寫滿了自責。
“安然……”
“爸爸--”
“安然?!”
就算聲音再小,就算這七天內,榮志豪一直沒有修煉,一直在麻木自己、消耗自己,但他畢竟是結丹之人。七天來,他把所有的意志都放在了兒子身上,那怕僅僅是一絲絲響動,榮志豪都能感覺得到!
“安然!”
七天內,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他,終於止不住淚如雨下,這是驚喜的淚水。
“爸爸--”榮安然吃力地抬起自己因為十幾天沒有動過的僵硬的手,幫父親拭去淚水。
“等等,你躺著別動!”榮志豪立即明白了兒子為什麼僵硬,本來就坐在兒子面前的他,把左手放在兒子的氣海丹田,右手按在他頭頂的百會神識海上……
“好了,爸爸!”
一柱香時間後,榮安然中氣實足地開口了。
“好,你起來試試!”榮志豪收回了手。
“好嘞!”
看著眼前歡蹦亂跳的兒子,榮志豪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榮志豪走上前去,先是輕輕地摟住兒子,慢慢地,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緊得榮安然都快喘不過氣來,好在榮安然早已過了止息這關口,就算不呼吸也無所謂。
這種父親帶給他的窒息感覺,讓他喜歡,讓他親切、讓他覺得特別溫暖,在父親緊緊的擁抱中,榮安然是那麼地享受,再次享受著從小以來,一直感受著的父愛。
榮志豪的眼淚,從臉上滑落,落到了榮安然的臉上,流到了他的嘴邊。
榮安然伸出舌頭,把父親的淚水,舔進嘴裡。
“爸爸,鹹,一點兒都不好吃!”榮安然咂了咂嘴;他知道父親是因為開心而哭,因此,他笑了:“爸爸,我餓了!”
“嗯,好,爸爸帶你去吃飯。”
因為榮志豪父子從來不在乎有沒有吃的,再加上整整七天,一動不動地坐在兒子面前,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
“爸爸給你放水,都多少天沒活動了?你好好用熱水泡一泡,然後,爸爸陪你出去吃東西。”
浴缸裡,榮志豪倒下整整一瓶五十二度白酒,並滴上了幾滴薄荷。
“爸爸,你也來!”
寬大的浴缸中,榮安然給父親讓出了位置。
“好!”
滾燙的水中,榮志豪父子很有默契地閉上眼睛,用意念配合舒筋活血。
四十分鐘後,榮志豪父子煥然一新地出現在小區門口。
“鈴鈴鈴鈴……”
越州公共安全域性局長辦室的電話鈴聲響起,耿建明提起電話:“我是耿建明!”
“局長好!玉冰郡刑警隊隊長武昌國向你報告,根據你的指示,我們對榮志豪進行二十四小時蹲點監視,今天是第八天,榮志豪出來了,是帶著他的兒子榮安然一起出來的,他們先去了乾洗店,扔下一抱剛換下的衣服,又去了臨近的一家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