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稚嫩的喚了一聲:“爹爹!”
王大斧看著這三個孩子,咧嘴一笑:“耶!”
然後,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婦人,輕輕伸手,撫摸了一下後者的髮絲,柔聲道:“七娘,這兩年,俺不在家,苦了你了!”
“俺不苦!”婦人輕聲道:“官人能平安回來,俺就知足了!”
王大斧重重的嗯了一聲,然後他回頭,看向不斷聚過來看熱鬧的鄰居,對他們拱手拜道:“諸位高鄰,諸位賢戚……”
“某不在家這兩年,家中妻兒老母,多賴諸位看顧、照拂!”
“某感激不盡!”
“來日當設宴席,酬謝諸位高鄰賢戚的恩德!”
鄰居們見著,紛紛喊道:“大斧客氣了!”
“王大郎言重了!”
對於王家的崛起,他們其實早有預料。
因為早在去年,就有著汴京城裡的貴人,驅車來到王家,送來了財帛與柴米油鹽。
更專門派了人,給王大斧的兩個兒子準備了束脩,送到了那安節坊的李舉人開的蒙學裡進學。
那位李舉人,可是透過了發解試的貢士!
他收學生,一年束脩起碼都是幾十貫。
而且,不是有錢就收的。
得有薦書才行!
自然的,從那以後,鄰居們就都要高看王大斧的老母與妻兒一眼。
王家有事,都會幫忙、照顧。
尤其是坊中的官員,對王家特別有著優待。
王大斧自是透過書信,知道了這些事情,所以,此番回來,他特意感謝了鄰居們。
拜謝了鄰居們後,王大斧拉著母親妻兒,回到家中。
進了家門,王大斧在老母妻兒陪同下,來到了家中的正廳,給他的父祖神主牌,磕頭上香,算是完成了儀式。
等做完這些,王大斧就解下自己揹著的行囊,並行囊開啟,露出裡面的東西——一疊又一疊的交子。
“七娘!”王大斧將這些交子取出來,交到妻子手裡:“這些是俺這兩年,在熙河的俸祿、賞賜還有棉莊所得的錢款……”
“你且拿去,待明年起個大屋……”
七娘見著,王大斧拿出來的這些交子,微微出神:“官人,怎有這麼多交子?”
王大斧憨厚的笑了笑:“俺在熙州,吃住都是官家的……俺也不愛酒,不賭、不嫖……”
“自然,能攢下這許多!”
王大斧想起了,郭貴那個貨。
如今郭貴在他手底下當了個不入流的公據,做著南關堡保甲的都頭,同時還在棉莊裡有著個管事的頭銜,每個月俸祿和工錢加起來能拿到十幾貫。
這在熙州,屬於絕對的高收入!
但他什麼都剩不下來!
不止是因為他欠著官家的債,每個月都得還本息。
也是因為這貨,只要有錢,就愛往勾欄和賭場跑。
於是一年下來,盡給那勾欄的婆娘和賭場忙活了。
以至於這次王大斧回京,他只能向王大斧借五十貫交子,託王大斧送到他家去。
七娘拿著這些交子,嗯了一聲,然後問道:“官人在哪裡換到的這許多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