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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斧的家,就在這貞義坊的旁邊河灣處。
國初,這裡本是天武軍的軍營。
但在景佑年間,屯駐於此的天武軍,奉旨前往沿邊駐泊。
於是,曾經的軍營營房,被留下來的禁軍家眷,改造成了民居。
昔日的校場,被開墾成菜圃。
往昔的武庫,更是變成了圈養牲畜的畜欄。
當王大斧揹著行囊,走到他的家附近的時候,附近的鄰居,遠遠的就看到了他。
“大斧?”
一個正在菜圃裡勞作的老婦人,看到王大斧魁梧的體型,先是嚇了一跳,好久才辨認了出來,驚喜的喊道。
“張嬸!”王大斧微微點頭:“是俺!”
“啊呀,大斧竟這麼雄壯了?”張嬸驚訝的打量著王大斧的模樣:“聽說,大斧你現在都已是官人了?”
王大斧憨厚的笑了笑。
張嬸道:“俺早就知道,大斧必定能出息!”
“你看,這不大斧都成了官人了!”
她看向王大斧身後,疑問道:“不是都說,官人都有元隨的嗎?”
王大斧笑了:“張嬸,那是遙郡官們才有的待遇!”
“俺才剛遷大使臣,且還未到樞密院書判呢!”
這新城外的老婦人,自然是分不清國朝的官制,不知道大使臣是什麼?也不懂遙郡意味著什麼?
王大斧也不多言,只是問道:“張嬸,俺娘和俺渾家可在家?”
張嬸答道:“在的!都在的!”
“俺今天早上,還碰到了你渾家呢!”
“大斧可是娶了個好渾家!”
“自大斧出外,家中內外諸事,都虧了你那渾家……”
“又是種菜,又是賣菜,還在家裡僱了人織布賺錢……”
“這十里八鄉的,人人羨慕的緊!”
“哪像俺兒子娶的那個渾家,成天就知道吃喝……是一點事情也不肯幹!”
王大斧聽著,只是憨厚的笑了笑,與張嬸拜辭後,便沿著熟悉的道路,向著記憶中的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自遇到了不少熟人。
很快的,他家裡的人,也都知道了。
當王大斧走在他家門口時,他的母親、妻子,還有三個孩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母親!”
王大斧看到老母的身影,立刻上前,認認真真的跪到母親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不孝子王舜臣,給母親磕頭!”
王大斧的母親,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她穿著簡單的粗麻布衣,身材有些乾瘦。
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比離開前,起碼壯了一圈的長子,激動的連連稱好:“大斧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然後,她就拉著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七娘,大斧回來了呢!”
婦人羞赫的看了一眼王大斧,然後就推著三個孩子:“快喊爹,快給爹磕頭!”
三個孩子,怯生生的看向他們面前的男人。
這個魁梧粗壯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