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小山村,走在鄉間大道上,蔣道誠愁眉苦臉,緊跟在她的身後,惱怒道:“你這是什麼條件,讓我陪你在鄉野地方打轉,有意思嗎?”
“你不覺得這兒空氣清新,能淨化人的心靈!陳阿嬌只記得十幾歲的事情,我覺得你也應該失憶!”
“你在罵我!”蔣道誠的面色通紅,林淨淨一挑眉頭,繼續往前。
他小跑著跟上前來,聲音冷寒,“不怕我向你報復,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嗎?”
“當然不怕,檔案可在我的手中,這段時間,你必須老老實實的!”林淨淨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
蔣道誠先是憤怒不平,待到後面被遠處金黃的麥浪滾滾所感,漸漸地安靜下來,二人坐在了田埂上,風沙沙地吹著竹林,此起彼伏。
沉重的稻穗深深地垂首,發出沙沙的響聲。
“小時候,我喜歡坐在田邊,盼著水稻成熟,這樣我們就能夠吃飽肚子,但是後面,我們的田被人收走,我也背井離鄉,再也無法回到山村,可是,它依舊活在我的夢裡!”
她說得感傷,託著臉,望著遠處出神。
吊兒郎當地躺在地上,扯過一旁的野草叼在口中,嚼了嚼,一股苦澀的汁液在舌尖蔓延。
他根本不在乎,“這算什麼?我小時候家裡三進的大宅院,大戶人家,走出去一堆下人跟在身後,就像現在也前呼後擁,可又如何?不就是吃三頓飯,睡一張床嗎?錢是生不帶來,是不帶去的東西。”
話不投機,林淨淨當即起身,蔣道誠不情不願,回頭看了一眼停在遠處的汽車,無奈跟在後頭。
他們爬到了半山,見到兩座墳墓緊緊貼在一起,她從袋子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瓜果擺放在前。
臉色越發難看,他緊張地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兒?她們是誰?”
林淨淨平靜地給兩人上香,低順著眉眼地為她們清理著一旁的雜草。
雖然慌張,蔣道誠依舊走上前去。
斜著眼睛望去,瞧見上面的名字,笑得甜甜的臉龐,腳好似千斤重,不敢面對。
林淨淨拍了拍手,坐在一旁特意搭好的亭子裡,“因為你,兩個如花的姑娘離開了人世,午夜夢迴,沒有害怕嗎?”
“胡說什麼?她們的死和我無關!”
蔣道誠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來至遠處時,望見怡然自得的臉,不甘不願地走了回來,怒聲道:“算怕了你,你到底想要如何?”
“給她們上香,向她們懺悔!”
“早知道你不懷好意的!”怒氣衝衝地一甩手,他恨恨道:“你休想!”
“好吧,只要我一通電話,那麼立刻有人將你的罪證呈上去,你想想,往後誰還會看在蔣家的面子上支援你們的生意!”
越發的無奈,他倨傲地後仰著頭,隨意地瞥了眼,冷冷道:“你們都聽好了,你們的事和我無關,出於之前認識一場才來祭拜,往後人走人路,鬼走鬼道,我們不再有任何的牽連。”
呼呼的一陣風颳過,將燒的紙錢灰揚在半空,迷了眼睛,頓時變得慌張,手一鬆,突然倒在地上,驚恐地叫道:“誰,剛剛誰摸了我一下?”
渾身不自在地立刻往外跑去。
一陣風吹起,林淨淨望著蔣道誠慌慌張張,一腳踩在泥吭裡,汙泥濺溼滿身也顧不上,狼狽地跑開。
“兩位妹妹,你們等著,總有一日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雖然害怕,可蔣道誠的車子並未離開,帶著林淨淨回到城中,一路上氣得胸膛起伏,對她卻又無可奈何。
才回家,常婆的手伸向裡間,低聲道:“一位拄著柺杖,穿戴精神的老太太坐在裡間!”
徐徐地上前,林淨淨心中一凜,老太太氣勢不凡,“你是?”
“叫我方太太!我是翠芝的母親。”
常婆給她奉茶,方太太看也不看一眼,冷冷地打量著林淨淨,“果然是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說罷慢悠悠地端起了杯子,喝茶的架勢也能瞧出身份不俗。
“方太太過獎了!”林淨淨笑眯眯的,“不知今日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