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燈光下,蔣母的臉上一片慘白,口中喃喃地說道:“養了多年的兒子,有朝一日將老孃棄之不顧,去討別的女子的歡心!”
錐心的感覺再次襲來,而這次較之前沉痛了許多。
“好了,別多想!如今多講究自由戀愛,隨著他們去吧。”
“老爺,這件事情就算了,那個姓林的勾引三弟,我們也該拿出雷霆手段來。”
“弟妹,我勸你還是少操心了吧,人家萬一往後成了兩口子,你可是裡外不是人了!”
“你說什麼?我不是為了家著想,為了三弟著想,哪像你竟會說風涼話!”
一言不合,兩人吵了起來。
蔣夫人重重地咳嗽,大手一揮,冷冷地說道:“深更半夜拌嘴,被人家聽見了豈不可笑?還不快回去!”
二人像鬥雞眼似地互瞪了對方一眼,各自不服氣地背對而走。耳根頓時變得清靜,望向跟著兩名女子身後的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
“老大,老二也著實不堪,在外面有頭有臉,在家裡卻被媳婦治得服服帖帖的,哪有絲毫男子漢的氣度?
往後老三呢更嗆,還沒有成家,就已經是追隨林淨淨,更加陰盛陽衰了,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要是有人能夠真正地拴住他,就像老大老二一樣,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娶小妾,沒有任何惡習,就該偷著樂!”
“好啦好啦,別管這些,我們歇息去吧。”
夫人一動也不動,搖了搖頭,“我只覺得她並不是好女子,只會拿腔作態,都到家門口,硬說住旅館,偌大的蔣府難道沒有一間客房嗎?你說,這算什麼事兒呢?”
“你呀,一刻不見兒子心中發慌,才想出的諸多借口,明明是讓他帶人回來,我們得多看兩眼為人把關!”
夫人斷了埋怨,前去歇息。
林淨淨新選的在對面的房間,道了晚安之後,發覺房間裡面空氣中瀰漫著絲絲淡淡的味道。
床上還有一個小包袱,頗為眼熟,疑惑地開啟,竟是兩條手帕,帶著微微的馨香。
瞧著手帕的一角,是繡的紅梅,伸手撫摸著細密的針腳,不知不覺將它緊緊地拽在手心,飛快地將門開啟。
才走兩步,立刻被蔣道誠喚住,“你去哪兒?”他緊張地追上前去,“怎麼啦?為何不睡覺?是不是有不妥?”
不由分說立刻將她的門推開,裡面一切如常。依舊上上下下的檢查一遍,林淨淨早已經奔下樓問掌櫃的之前的客人是哪位?
“他有東西落下來了!”
“沒有啊!就在兩個小時之前,那人離開時說得分明,將屋子翻查完畢,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甚至還說起若是真有的話,就當他的打賞!”
瞧見林淨淨掏出了兩方手帕,他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就罷了,看來與姑娘是有緣人。”
回去之時恰在樓道口瞧見擔憂的蔣道誠,他黑臉問道:“在打聽簡戰漠?”
心中一咯噔,林淨淨忙地搖頭,“你想多了,房中遺落下手帕,想著歸還而已!”
他一把接過來,猛地用力,頓時撕裂成碎片,“誰不知道簡戰漠最愛在邊角繡梅花,如今依舊想你成為他的俘虜,為何要去上當?跟我在一起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