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與周琴一起,可是總又尋不見,聽說已經被一名男子給帶走。
在路上,林淨淨無奈地搖了搖頭,“吃一塹長一智,周琴依舊還像原先那樣愛慕虛榮,真擔心她再次吃虧!”
“本性難移,她永遠不會迷途知返,還是不要對她費心思!”
虎子的臉色陰沉,就在白天,他和周琴已經很好如初,這才半天而已。想來必定是心中不快。
“周琴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唱歌跳舞這般高強度的動作,她近來需要休養,本想令她跳一個禮拜,等鸝花宮宮起死回生,給她一個月的工錢,讓她好好地休養著!”
虎子緊緊地閉上嘴唇一聲不吭
“不要再枉費心機,若是她肯安分,我們便容下,若是像往昔那樣歹毒,我早晚也不會放過她!”
虎子重重地一拳打在方向盤上,手滑過喇叭,引得路邊的行人紛紛側目,林淨淨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收工較晚,路過一個混沌攤子,索性停下來吃夜宵,只不過才坐下來,卻見到攤子後面並無人,頓覺失望。
走近前去,虎子的手一伸,拎起一個瘦弱的老頭,他正縮在火爐的後面抱著膝蓋低低地哭泣。
林淨淨好奇地上前問道:“大爺,是不是遭人打劫了?”
他先是搖搖頭,最後點了點頭,擰著衣角,恨恨地罵道:“這天殺的周琴,為何比不過溫婉儀呢,我天天賣餛飩的銀子全賠進去了!”
虎子手一鬆,老頭踉蹌著後退一步,面龐淚流滿面,捶胸頓足,最後漸漸無力地重新蹲了下來。
眼見林淨淨並不明白,睜大了眼睛不安地望著老人。
虎子解釋說道:“黑市上面,兩人同臺競技,眾人便下了賭注,賭輸贏,之前我們在她們兩人跳完後評出優劣,溫婉儀的表現更勝一籌,那些投周琴的都輸了!”
隱隱地聽見如同貓叫一般的哭泣聲音,在悽清的夜裡更顯得淒涼。
“參與的人多嗎?”
“當然多啦,那些坐莊的都是地方的一霸,宣傳的比我們還要賣力,才有今天晚上的勝景。”
林淨淨的心頭沉重,回望一眼孤獨的餛飩攤,大風當中,似海上飄浮的小舟。
周琴前來之時心情愉悅,細心的姐妹發現變了一個髮型,由原先的大波浪變成了小卷,,頭髮溫順地貼在額前,油光閃閃,一絲不亂。
眾人都羨慕地望著她,尤其是李姐,“據稱有這手藝的城中只有兩人,他們的收費極高,你可真捨得,一次要幾十個大洋呢!”
周琴挑挑眉,淡淡地掃了一眼鏡子,只見到溫婉儀穿著一身貂皮大衣,雖然才初冬而已,可是滿身富貴,令人心生羨慕。
她的頭抬起,就著鏡子塗著口紅,淡淡地說道:“如今天氣暖和就穿了這款,等到下雪之時,還不將棉被裹在身上!”
明知是說自己,溫婉儀卻不理會。
自從病倒之後,她的身子較之前更加虛弱,高強度的舞蹈之下,更加愛惜自己的身體,周琴的面色蒼白,便用厚重的粉掩飾。
小嘴唇一張一合,吐出刻薄的話語,臉龐浮著的笑容透著幾分淺薄,瞥了一眼後篤定地離開。
周琴冷笑地望著她的背影,“人老珠黃,還是早點回去帶孩子吧,哪能夠和自己爭呢?”
看了一天今天的安排表,果然如她所願,她是最後的壓軸,望著前面的溫婉儀的名字,越來越不順眼。
憑什麼,昨天晚上丁越亭一直向她打聽著溫婉儀有何喜好,她不過愛端著架子,假惺惺得令人噁心!
說什麼喜歡簡戰漠,可是卻未有所行動,眼睜睜地看著簡戰漠與林淨淨恩愛,簡直窩囊透頂,憑什麼自己與她同臺,並且昨天輸得那樣慘?
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
樓梯口的角落裡面蹲著一人,正在吧嗒吧嗒地抽菸。
周琴來至他的面前,那人一時間手足無措,僵在原地,呆呆地站起身來僂著腰,搓著手,“周琴姐,是不是燈出問題了,我去給你修!“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強忍著噁心,周琴笑著搖頭,先是左右瞧了瞧,往他的手中放了一塊大洋。
好似接了一塊燒紅的火炭,他忙不迭地想要縮手,口中直叫道:“無功不受祿,這可使不得,趕緊拿回去!”
周琴卻笑著扳開他的手指,令他緊緊地握住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