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二公子湊到葉遠舟的馬跟前,一臉眼饞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匹良駒,想要伸手去摸,但似乎又多少有那麼一點點顧慮,可能是平日裡對葉遠舟終究還是存著一些畏懼的。
“哼!一匹雜毛馬,搞得好像多麼金貴似的!”他像是在對別人嘲諷葉遠舟,又好像是在給自己壯膽子,“就跟他自己一樣!還真是物似主人型!
一個填房生出來的雜種,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尊貴人兒了!天天虎著臉,一副誰都高攀不上他的樣子!
裝什麼裝……”
“那是!那是!”他身後的府兵立刻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拍主子的馬屁,“雖然說一樣都是府裡的二公子,但是他葉遠舟是什麼身份!咱們二爺是什麼身份!
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我瞧著那葉遠舟也就是孤芳自賞罷了,莫說是旁人,就連他自己的親爹都不待見他!”
睿王二公子一聽這話,似乎一下子心裡面也有了底氣,鼻子裡哼了一聲,腰桿兒也挺起來了:“說的對!就這麼一個不入流的東西,一匹馬還搞得什麼寶貝一樣!
今兒爺還就非要碰了!我看他還能把我怎麼著!”
說著,他便伸手去摸葉遠舟的馬。
杜若印象中,葉遠舟的那匹馬溫順馴服,她之前是騎過一次的。
沒有想到眼見著那睿王二公子的手剛摸到葉遠舟的馬腿上,那馬就突然撂了蹶子,瘋狂地蹬踹著,嘴裡發出憤怒的嘶吼。
睿王二公子很顯然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平日裡哪遇到過這種陣勢,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幾步,被腳底下大石頭絆著,結結實實摔了一個四腳朝天,一時之間狼狽極了。
他惱火地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從一旁府兵的腰間就抽出刀來,作勢想要去砍了葉遠舟的馬。
這回別說是葉龍葉虎,就連葉遠舟自己都快要沉不住氣了。
就在山坡上的幾個人眼看著就要衝下來的時候,身後腦袋清醒一點的兩個府兵趕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睿王二公子,把他給從馬的近前拉開,拉到一旁去。
“二爺,消消氣!消消氣!”他們兩個趕忙勸他,“這馬和馬車都在這裡,想來那葉遠舟應該也沒有走遠,可能就是上山方便或者歇腳去了。
這功夫他都沒在跟前,您把他的馬砍了,到時候他撞見了,與咱們糾纏起來,咱們不也理虧麼!
再者說,真鬧起來,還要耽擱,也怕節外生枝,您說是不是?”
睿王二公子一臉不情願,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廝說得有道理,他眼下的確不能跟葉遠舟糾纏不清。
當然了,骨子裡他也不敢,只不過礙於面子,這一部分不能輕易承認罷了。
“行,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便大人有大量,不與這畜生一般見識!”睿王二公子哼了一聲,把手裡的刀扔回給那個被他抽了刀的府兵,“下回再有這種事,我連它主人一併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