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坑處,陳子默已經能感覺差不多可以站起身來了,藍衣人一旁靠在石壁旁喝著酒。
“你可知為何南山上會有妖獸出現嗎?”
“這晚輩之前也覺得奇怪,可惜卻是沒有絲毫頭緒。”
“這桃毛獸生於華洲南面的萬里莽山之中,這西北從未出現過,且此獸生性膽小,除非進犯他們的領地,負責一般不會發作,最主要的是他們食素。”
“什麼!”陳子默幾乎喊出來。“那南山鎮失蹤的人還有山上失蹤的人怎麼回事?”
“還記得你曾經運送過一些物資進城嗎?”
陳子默努力回想過,突然想起。“是的,晚輩幾個月前曾檢查和運送過一些物資,後來一部分送到了城防營,一部分督守府,前輩是如何得知?”
“我知道自有我知道的方法,那些物資中你就沒有發現一些奇怪的東西?”
“是有一個一人高的箱子,當時守衛說是上頭讓一起運來的,而且籠子上貼著府史的封條,我見完整無損就沒有開啟檢視。”
“那籠子裡就是幼年的桃毛獸,有人用此物吸引成年的桃毛獸來此,然後用秘法拘禁與南山上。”
“那這是為何?”
“自然是和城中的大人物有關,現在你真的確定想好了要回去?”
“是的,這些日子多謝前輩照顧!”陳子默躺在血海里,虛弱的看著藍衣人。他知道如果所有的秘密線頭都在城中,那他就一定要回去。
藍衣人站了起來。“不必怎麼早道謝,如果有下一次,在放到一起謝吧!”一邊說著,一邊把一顆藥丸塞入葫蘆中。
依舊一樣,喝完酒後的陳子默又昏睡過去,只不過這次不同。
“事情辦好了嘛?”
陰影中走出一個人拱手道:“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已辦好,這小子的屍體就埋在南山鎮破廟裡了。”
“你把他送回去,一切按照預先的安排開始。”
督守府中庭院樹下,一少女坐石椅上,眉梢之中滿是愁容,雙手拄著玉頰,顰眉看著庭中隨風飛舞的柳絮發呆。
看見凌峰風塵卜卜的走了進來,急忙抬頭一臉緊張的問道:“凌峰哥哥,找到子默哥哥了嗎?”
“還沒有!”
“還是找不到嘛!這已經過去了六七天了,子默哥哥他不會真的~”小芸的聲音越來越低,這一陣她被父親罰在府中閉門思過,這不是讓她難受的原因,而是她無法一起去尋找失蹤的陳子默,無法出一份力氣,淚水在小芸的眼眶在打轉。
說罷坐在了孫芸對面的凌峰,看著她那無比失落的表情,凌峰也心疼不已。“放心吧,我瞭解他,這小子命大,說不定過幾天就能回來了,你別擔心。”
他輕撫著小芸的頭,而小芸也靠在他的肩上。
遠處,督守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嘆著氣靜靜地走開了。
後來的幾天,其實尋找陳子默的事變成了一種象徵,一種意思,他的死活已經無關緊要,或許如果不是他還有家人惦記牽掛著他的安危,這個城裡留下的 便只有他偉大的壯舉而已。
也許更多人不希望他活著回來,英雄只有死了還會變得偉大,總是要有人為這份偉大來買單。
一縷刺眼的陽光刺痛著陳子默的眼睛,他用手擋著遮住陽光,抬起頭來,視力一點點恢復,眼前的一切早就變了樣,此時他早已不在血池山洞之中,環顧四周,眼前的場景漸漸的熟悉起來,原來他在那破落的獵屋中。
面前的地上筆直的插著兩把劍,兩劍之間的地上還放著一個包袱,陳子默支撐起身體,雖然勉強蹲了起來,但是身體依舊感覺吃力,慘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
他解開包袱,包袱裡有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衣服,只不過看似面料並不一般,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實,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如同乞丐一般,他拿起衣服,下面還有一個錦袋,那是他存放六道令旗的袋子,旁邊還放著一個黑色的長木盒子。陳子默把衣服放到一旁,開啟盒子,只見裡面是一個銀白色的鈴鐺,他雙手拿起鈴鐺,只見此物的主體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鑄成,輕盈無比,不似是什麼金屬打造的,觸手升溫,倒像是什麼礦物玉石,鈴鐺芯外漏,那圓珠通體黑色,上面密密麻麻刻著不知是花紋還是文字,可惜那圓珠還沒有指頭大,陳子默也實在是看不清。
他搖動鈴鐺,可這鈴鐺沒有發出想象中那清脆的聲音,只有悶悶的彷彿錘子敲擊石頭的聲響。
他想起那藍衣人之前說過自己離開的時候會送一件寶貝給自己,或許就是此物,想著他把此物掛在了那柄赤劍‘赤炎’的劍柄上,看上去到挺是別緻,
雖然不清楚藍衣人告訴自己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按照藍衣人自己的話來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不過也無所謂,對於陳子默來說,活著就很好了,他沒有想過掌握這些秘史幹些什麼,對於像成為餘冰那樣一身武藝的高手俠客他也從來沒有夢想過,活著,守著家人,保護愛的人,這就足矣。
他準備暫時收起那黑劍,一是因為按照藍衣人的說法此物威力太強,連父親都決定棄之不用,看見他也暫時不適合用,再者這劍也是有些醜陋,他記得當時臨亮給他的符籙書中有用符籙收藏武器的方法,所以準備回去就細細看看,研究一下,以後就用那柄‘赤炎’了。
想著他看向那劍,自言自語道:“以後就你我一起作伴了,咱們一起來守護那些值得珍視的人吧。”說著也就沒有多想,卻不知道這個舉動以後給他帶來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
放下木盒,他一眼就看見那包袱中還有一枚髮簪,他自是認識此物,從他的心中,此物比這裡的其他的東西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