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雲坐在角落,安靜地吃著那份屬於自己的晚餐。從某些方面來說邵雪痕跟他還是挺像的,指性格方面。
何泉笑嘻嘻地坐在林嘯雲讓出的位置上,與昂維之面對面。他似乎很坦然的就接受了那些帶有歧義的詞,並以此為榮譽。
“有事,咱們私下裡可以進行協商。在學生面前多丟人。”何泉敲著桌子說。“咱們可都是老師,教書育人的。自己都為師不尊的,那成什麼樣子?”
“平日裡你可一點都沒有老師的樣子。”昂維之捋直先前弄亂的鬍子,這是重要的會談,儀態儀容要做好。“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驚訝到我了。”
“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很清楚。”何泉收起了笑臉,“校長這個職位是我靠實力拿到手的,這你不可否認。當時任命書上寫的很清楚,校長有權處理學宮內一切日常事務的權利。”
“學員執行任務中途忽然再加一人,這也是你作為校長的權利?”昂維之說“這分明是屬於行動部的管理範疇,你這屬於越權,你的手伸得太長了。”
“可行動部不也是歸我管束的?而且肖主任也沒表示出反對的意向。”何泉說,有校長這個職位,他早就立於不敗之地了,在學宮內沒人能撼動他。
昂維之站起來,轉身就走。他不想再跟這個無賴胡攪蠻纏下去了,折騰了半天任何好處都沒拿著。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贏的,這毫無懸念,他也就是想爭口氣而已。
“我賭贏了,我就說校長是不會讓步的!”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一個男生站在椅子上,周圍的人都懊惱地從口袋裡掏著錢。
“亂咋呼什麼?吃完了就趕緊回宿舍睡覺!”
有執教從人群中擠出,指著那一群學員,“私設賭局,明天一人給我交一份檢查。”
那些執教看著那名站在椅子上的男生,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罵了一聲“蠢貨”。
最後,學生們像是小雞仔一樣被趕出了食堂,湧進宿舍。
昂維之回到辦公室後,一巴掌把紅木辦公桌拍了個稀碎,大罵何泉不是個東西。先前在食堂憋的一肚子火爆發了。
“他跟我鬥了幾十年了。就為贏對方一次,爭口氣而已。”何泉用茶匙攪拌茶杯,“就像雪痕和蘇洵一樣,不可能讓步的。”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林嘯雲淡淡地。
“誰?”
“那個西斯帝國來的學生。”
“你還真是夠直接的。雪痕可是被我們當親孫子的,交換的物品當然得足夠珍貴。”何泉笑了笑,“是一張八級的法陣卷軸,防禦型的,強行摧毀法陣核心將會發生大爆炸,威力大概能把整個學宮炸上天。這相當划算,不是嗎?”
“我覺得你更適合做個商人。”林嘯雲思考了一會,說。這是他有感而發。
風辰收拾好了行李,從校門口走了出去。他本身也是學生會的一員,還是個部長,所以監守校門的學員也只是象徵性的詢問了幾句,連通行證都不用拿出來。這應該也算是學生會成員的一種特權。
學生會當中偷偷溜出去的人可不少,但只要趕在第二天早晨執教點名前趕回來就行。對於這種監守自盜的行為,執教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概是覺得他們管理學宮有壓力需要放鬆一下吧。
來自西方的風辰,從小就在家族的薰陶下培養出了商人獨有的敏銳的嗅覺和毒辣的眼光。他來到這也不是為了別的,只為家族尋找有利益的東西。而邵雪痕也就是他看中的,他願意向其投資。他看中的只是邵雪痕所擁有的天賦。能夠獲得未來強者的友情,這也是一種利益。
當然,能讓其為家族效力那再好不過了,家族有這個資本開出任何薪水。
不過,依邵雪痕的高傲,這事基本上沒可能。也就想想好了。
高傲的百靈鳥不也是不願在囚籠中歌唱,而義無反顧的選擇自殺嗎?
高傲的生物是不甘被拘束在一片狹小的空間裡的,他們寧可死去。用最為激進的方式來捍衛自身的尊嚴不被玷汙。
因此,他們生而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