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雪痕插不上話,他本身就不擅長交流,更何況是飯桌上的針鋒相對。他本人也秉著能不說話儘量不說話的原則,慢條斯理地吃著,不論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似乎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他一個人可是能沉默好幾天的。
“口頭上說的可沒用。”穆熙撇撇嘴,“之前我就說過了,漂亮話誰不會說,這就好比表面功夫誰不會做一樣。發過的誓言都有人能忘卻呢。”
“我看過你在學宮的成績單,你的實戰很差,但理論知識很不錯。我想應該是你的出色的記憶力才使得你口才這麼棒,那麼我覺得你更適合去當一個演說家或是教書先生。理論知識沒有用,上了戰場還是得真刀實槍的,而你看起來不像是可以舞刀弄槍的人。”
“你派人調查我?”穆熙聲浪拔高,他倒不是因為重名調查他而憤概。他也知道自己的實戰不行,十八歲了還停留在二階,為了避免成為真正的鹹魚所以他很努力的在學習理論。但拿別人的短處來說事難道不過分?而且還說的那麼正經,一臉為自己著想的樣子。
雖然他從小就是個笑話,但身為一個人起碼的自尊心還是有的,所以他認為他跟其他的鹹魚不一樣,被戳到痛處的時候至少還會怒火中燒地進行反抗。
他的老爹,一個帝國的皇帝,頭上戴的是皇冠,屁股下坐的是黃金王座,手裡握的是權杖,主宰著帝國成千上萬人的命運。國師曾對老爹說過,說他是人類中的傑出,所以他的後代也會是傑出,穆氏皇朝將永久統治帝國。
在這之前,國師的話的確很正確,老爹也越來越信任國師。直到他出生了,老爹就對國師曾說的話表示懷疑,懷疑國師是不是為了哄他開心而欺騙他。有權利的人大多都有疑心病,所以他出生沒多久,國師就被老爹以一種極其敷衍的方式趕回了老家。
記憶裡,這件事情還是小時候他從宮女的口中聽來的,對於未曾見過面的國師他還有點歉意,如果不是他的話,國師或許還能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
“戳別人短板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所以你為什麼要……”
“因為你說我是跟班。”穆熙灌了一口酒,“可實際上我們是搭檔!”
“好吧,那是我眼拙了,穆專員。”重名略表歉意地說,“可誰叫你們要闖進我的府邸?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相信沒人會給你好臉色看的。”
邵雪痕不發言不代表他對外界不關心,只是他較為的內斂,事實上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邵雪痕都聽進去了,他心底裡生怕兩個人會因吵嘴而大打出手。可說是大打出手,但更多的可能還是穆熙會被對方摁著打。
聽兩個人鬥嘴耳朵會很吵,更何況是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裡,喋喋不休地話語連綿起伏,聲音異常的清晰。而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安靜到身旁沒有朋友。
“我覺得我們還是更多的,還是應該談談這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