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季清臉上的妝容全都花掉了,在粉色的被子上糊成了黑漆漆的一團,她的臉上更是慘不忍睹。
更加慘不忍睹的是她的心情。
活了快二十年,她從未像今天這樣覺得如此的屈辱和委屈。
本來是為了幫陛下的忙,可是卻不曾想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
現在自己的大部分首飾都沒有了,錢也沒有了,母親當上大夫人也無望了!
更令她不能接受的是,這件事情居然還是那個最蠢的珍妃提醒出來的,她覺得那一瞬間自己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來人吶!”斐季清怒吼一句。
在就在門口候著的綠影迅速跑了進來跪在地上不起:“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傳信給父親,不用給錢了,直接找個理由休掉夏氏便是。”
“是。”
綠影現在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生怕陷入了暴怒的斐季清把自己當做了活的出氣筒。
而斐季清則繼續把頭埋進了被子裡,不願意抬頭。
羞恥!簡直太羞恥了!
軒轅夢,你給我等著!
斐苒初,我也不會放過你!
……
距離八月十五已經只剩兩天了,這幾天裡,斐苒初天天躲在屋子裡面,向驕陽似火的天低頭。
“都快要吃月餅了,怎的天氣還是如此的炎熱?”
斐苒初坐在屋簷下,咧著嘴搖著團扇說道,她的動作一點的優雅都沒有,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喜翠也心疼她熱成了這般樣子,更加賣力的搖著手中的蒲扇說道:“要不奴婢再去搬一盆冰過來給您冰著?”
“不必了!”斐苒初揮了揮手,卻無意中看到了在一旁站的筆直的暗月。
“你不熱嗎?”
“屬下不熱。”
“為何?”
斐苒初很想知道她不怕熱的訣竅,因為她的頭上根本連一層汗都沒有。
“回娘娘,心靜自然涼。”暗月繃著臉說道。
斐苒初:“……”
最後,斐苒初讓暗月帶著她出宮去玩去了。
還是上次的那家青樓,還是上次的那個包間,還是上次的那個姑娘,還是上次的……
“你為何又在這裡?”斐苒初喝著冰酒,無語的看著對面正在擦拭笛子的那個人。
趙祿錄頭也沒抬的笑了一下,“怎麼只許娘娘在這裡,不許在下在這裡了?”
“娘娘?!”銀紗驚呼了一聲,手中正彈著的琵琶直接就斷了音。
她連忙放下了琵琶,原地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民女銀紗見過娘娘。”
趙祿錄愣住了。
糟了,說漏嘴了。
相比於趙祿錄的緊張,斐苒初倒是顯得自在的多了,她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意的說:“不過是個廢后罷了,算不得什麼娘娘,銀紗姑娘起來吧。”
“即便如此,也是貴人,銀紗之前多有冒犯,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