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利用她對於那位“老祖”的思念之情,一步步的誘使她以主持祭祀為由,與那些別有手段的巫女混在一起,就此不問外事,沉溺在了祭祀的藥物和歡愉手段,所營造的幻境當中。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最終一步步的將行臺內,她簡拔提攜起來的那些親信,以公室和番長的名義,收買的收買,籠絡的籠絡,剪除的剪除,實在不方便下手的,就以升遷和委以要任,從中原京逐一調開或是外放他處;
事實上,在驟然間經歷了外敵入侵,國破家散,出亡境外又為人所拘押、困禁的經歷之後。身為公室主的薛世懋,也未嘗沒有勵精圖治,再造山河的決心和盤算;但這一切前提是必須由他主導。
而不是將聲望和榮譽,都歸於他偶然間留下來,當做引誘追兵棄子的小女兒。但好在他坐困遼東的時候,名為世子的小女兒,卻是因一系列倒行逆施舉措,嚴重損害諸多諸侯、藩家、世臣的利益。
所以,才有了那些諸侯大藩的家主們,暗中串聯起來向遼東羅氏交涉和施壓,最終達成了將他奉迎回國主政的協議;而他正好也有此意。因此以極大代價的割捨,換取遼東各藩借兵助戰和護送。
既是為了震懾和彈壓,那些北地諸侯大藩,也是為了與羽翼初成的小女兒,隱隱的制約和抗衡之。但是事情顯然比他想的更容易些,刀劍的威懾和挾制,根本比不上他假意流露出來的些許溫情。
那段時間,他就像是個歷經了曲折與滄桑,而看透了一切利害得失,就此心灰意冷打算交付身後一切的慈父般;不斷喚起小女兒在幼時的種種美好回憶,也化解了她身邊臣屬、部下的警惕和戒懼。
然而,他含辛茹苦的隱忍和全盤策劃,最終還是因為這位突然出現的“老祖”,而瞬間化作了夢幻泡影。要知道這樣,當初他就果斷處死或是派人刺殺,這個潛在的禍患了。
事實上,當他聽說這麼一位“老祖”存在的時候,本能反應是絕不相信;而懷疑是那位小女兒,為自己造勢和助長聲威,專程扶持出來一位,擁有裝神弄鬼手段的奇人異士。決計不肯承認對方的存在。
然而隨著事態的發展,當他察覺到了那些北地諸侯、大藩,對於這位人前顯聖的手段,隱隱有所畏懼和忌憚之後;卻又心態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至少有這麼一位傳說人物在,豈不自證了薛氏的天命所鍾?
哪怕是遇到了外敵入侵,國內暴亂四起的局面,也依舊能夠得到先人的保佑和庇護,重整局面和事態。因此,他毫不猶豫想要將這位,神通廣大的“老祖”謀為所用,而策劃在三。
正所謂是以各種籌碼和條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威之以勢;乃至試探出對方最為在意的東西。然後,間接的籍此要挾之,再以鬥而不破的姿態與之周旋……然而現在都沒用了。
因為,他關於這位“老祖”最後印象,是對方站在屍山血海般大殿裡,手裡還拎著兩具已被砸爛敲憋,流淌著血肉的鐵人;閒庭信步一般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將來自廣大安東之地的高手豪傑,一個個砸在牆上、地上。
明明他看起來動作並不算快;但是那些已然被這一幕驚嚇成狂,而發瘋一般的困獸猶鬥;或又是嚇破膽,而私下逃竄躲閃的安東豪俠、綠林俊杰們;居然一個都沒有能夠躲開,就被打地鼠般敲倒。
而無論是殿閣亭臺中,冒出來偷襲的明槍暗箭;還是堵在迴廊過道,正面密集放射的強弓勁弩;都無法擋住他不緊不慢的追逐腳步;就像是一推即倒的牆垣,或又是紙湖草做般脆弱……
因此,不由讓他有所明悟,小女兒招惹的這位“老祖”,哪裡什麼超脫紅塵的神仙中人,上古修煉至今的隱修之士,而是殺人如麻,視生靈如草芥一般的天煞魔星啊!
僅僅片刻後,隨著驟然消退的慘叫連天,轟然數聲巨響,高達數丈的殿頂,突然間被掀翻撞破開來。在煙塵滾滾和磚瓦迸濺之間,徐然飛出一個幾乎是纖塵不染的身形,虛踏著空氣向前緩步而來。
“羅都督,速來救護,妖人禍亂行在,”,而這時已經逃到了行宮外朝的公室主薛世懋,嘶聲對著一眾匆匆趕來的軍將大喊道:“馬上發射牆頭絞車弩和發石砲,不計一應代價,給我攔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