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畋突然開口打斷他們的爭執道:“既然如此,我也有個條件,你若是輸了,除了自承不如外,就不要在我視野當中出現了。”
“有意思,有意思,”夏姬白聞言卻是臉色有些怪異,而當場哈哈大笑起來:“裴小狗怕還是沒告訴你,我師從的那一家的淵源吧?我安西大學堂上下,就沒有不擅長弓馬的生徒。”
下一刻,像是害怕江畋反悔一般;當即有人牽過了一輛裝著大籠子的馬車來。又有夏姬白當場介紹道:“我們只射活物,無論出手快慢,以半壺箭為數,最終多寡決勝。”
隨著璫的一聲鑼響,開啟的大籠子裡,頓時就撲騰鳴叫著爭相飛出,好些羽毛斑斕的稚雞、斑鳩、鷓鴣等大小飛禽。就見寶弓在手的夏姬白,剎那間像換了個人似的搭箭就射,須臾正中一隻稚雞。
一時間,他幾乎是行雲流水般搭箭頓射,例不虛發正中四散亂飛的數只禽禽;直到他追著最後一波飛遠的禽鳥,射出第七支箭矢卻擦著羽毛落空。而後,才鬆開嗡聲作響的弓弦,稍稍轉頭過來。
他卻發現江畋馬鞍上的胡祿已經射空了;而在場的聲囂也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哪怕是他身後高喊助威的扈從們也一樣。而環繞在對方動都未曾動過的坐騎周圍,赫然是被箭穿了一地的飛禽。
粗粗一看就最少也有十幾只。而江畋卻是看著視野當中,將近點滿升級的“武器掌握(投射),老手(87%)”;再看看對方寥落無幾的獵物,暗自在心底點了個贊,幸好沒有當場露怯和丟臉了。
“夏姬白啊,夏姬白,你看你還有什麼臉子,自稱是安西大學堂的高才……”
挖坑成功的可達鴨,更是咧嘴笑得合不攏了,當初他可是親眼見識這位的本事。因此,江畋片刻間張弓連珠放射,十五箭正中十三個獵物,技驚全場之際,他反而是最為淡定和習以為常了。
而沈氏兄妹等人的眼神,則是變成了另一種越發複雜莫名的意味。既有震驚和讚許、嘆然,也有仿然大悟;尤其很少說話的沈莘,更多了些饒有趣味的莫名神采,而讓沈逸緻不動聲色瞪了她一眼。
然而在下一刻,江畋看著到手這張雕花鑲鈿的寶弓,突然開口道:“我可沒法用損壞掉的物件。”,因為在他視野當中的物品提示是:“精緻的雕花獵弓(殘損/34%)”
“你這是什麼意思,”剛剛一鞭子抽在亂出主意的扈從臉上,而憤憤轉身離去的夏姬白,聞聲不由勃然變色道:“難不成以為我會賴賬不成,還是輸不起了。”
“不,這就是個受損的物件。”江畋平靜無波的看著對方道:“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從附近找幾個毫無關係的軍中老手,專程過來鑑別一二。”
隨後被射出的響箭,給召喚過來的一火右清道率軍士,聚集在一起鑑定了一番之後。才有一名最為年長的疤面軍士,拿著這張寶弓走過來,滿臉凝重看著等待下文的眾人道:“這位江生所言不虛,這副獵弓內壁確實做過手腳的;只是裂隙處極為隱蔽,不仔細檢視內裡夾片處,是瞧不出來的;但是隻要再多拉射數次之內,就會繃斷毀壞。”
這下在場無論是當事人等,還是聞訊連打獵頭停下,聚集過來看熱鬧的眾人,都不由紛聲譁然起來;而無言以對、呆立當場的夏姬白,更是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剎那間,他像是被無形的千夫所指之下,又像是被無數無形的刀劍,所剮割一般的;臉色迅速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怎……怎,怎會如此。這……這,不是我……”
可達鴨卻是不齒的冷笑:“姓夏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玩不起,就明說好了,何必耍這種丟人的手段。”
對方臉色變了變,喘了口氣粗氣低聲道“好……好……,就算都是我的錯”。隨即就從身上取下一件東西,重重塞在可達鴨手中,卻是一塊精美玉玦。“這是我家傳寶物,算是與你的賠罪和抵押。”
“等等。”而江畋也再度開口,壓下眾人的議論紛紛道:“其實,我不覺得這種手腳,是臨時起意就可以當場做得出來的;畢竟這東西是你親手用過的。如果是我,會好好查一查身邊,究竟是誰在算計自己。”
再度響起的譁然驚歎聲中。夏姬白的臉色一下子,就由紅變白,又變成憤怒的鐵青色;然後他低頭走出幾步,又轉身對著江畋,有些艱澀的拱手鞠身道“多謝……日後……定有所報。”然後,就此頭也不回的帶人揚長而走。
然而,當在場眾人即將散去之際,突然間就有人滿身塵泥的闖過來大聲喊道:“不好了,後方留營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