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離去獄中看望徐鴻遠,徐鴻遠心知自己被王離困在大牢之中,蘇家不得訊息,難以救他,話說回來,就算蘇家知道,到這時候,他們恐怕也是不願救自己的。
他清楚蘇衡是怎樣的的人,說不準,蘇衡都已經與王離結盟了。
王離進了縣獄,程朝河熱忱地想陪王離一起,被他婉拒了。
縣獄官跟著王離,亦是被王離支在縣獄門口,他一人坐在牢籠外的木凳上,看著坐在茅草堆上,蒼老許多的徐鴻遠。
“你,你其實什麼都知道了?”
“……”
“是蘇衡告訴你的?”
“……”
“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怎麼處置你那是皇上的事情,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徐鴻遠眼神一暗,自己這反叛的罪行跑不掉了,可惜,十年心計毀之於此,可惜啊。
“孔文的確是我殺得。”沉默了一會,徐鴻遠突然道:“那日,孔文被調遣玉城,蘇衡以鉅貪之罪抄孔府,意圖找到仙法,我裡應外合,在路上逼迫孔文說出仙法的下落,可笑,那老頭到這個地步還死不鬆口,那個仙法比命還重要嗎!”
“所以你就把他殺了?”王離冷冷道。
“對!我就把他殺了!我親手殺了我得恩師,那個待我如子的人。”徐鴻遠低聲道,隨後突然狀若瘋狂,“我不殺他,蘇衡就要殺我,孔成傅、孔成施一個都跑不了!若不是我,他們能活到現在?蘇衡能讓他們安心活到現在?”
“傅哥和施哥已經死了。”王離淡淡道。
“什麼?”徐鴻遠愣住了。
王離沒有理睬徐鴻遠,他也不願與徐鴻遠說傅哥和施哥的死因,孔家兄弟雖然不是被他所殺,但卻是因他而死。
他們都是死於無辜。
徐鴻遠呆呆地看著王離,“所以你這次入京要把仙法給蘇衡?”
“徐鴻遠,你知道我是如何得知,是你殺了孔文的嗎?”王離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子,盯著徐鴻遠的眼睛,道:“這是許盛告訴我的。別驚訝,許盛是聽徐君彥說的,就是你的兒子,徐君彥。”
“不,不可能,子匪不知道這些,不可能。”
“徐君彥看過蘇衡的來信,喝醉了將所有事抖給許盛的。徐鴻遠,我和你說這個,不是想讓你死得明白,只是想告訴你,我王離怎麼可能會和蘇衡這種人一起,我和你不同。”
王離看了看一臉呆滯地徐鴻遠,打算出去,正走到門前,又被徐鴻遠叫住。
“你,你真的有仙法嗎?”
王離冷笑一聲,旋即將黑簿子扔到徐鴻遠牢籠前,徐鴻遠見此忙雙手夠到黑簿子,胡亂喘著粗氣,顫抖著掀開扉頁,入眼的“大姚志第九冊”六個字讓他呼吸一滯,瞳孔慢慢擴張渾散,隨後將黑簿子蓋在臉上,仰頭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