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上回咱倆不是打過交道嗎?這就忘啦!”王鵬鬆了口氣,衝著狗子嚷道,隨後又尷尬地衝肖正平笑道,“大爺家有狗,我給忘了。”
話音剛落,那邊老爺子開口了,“狗仗人勢,狗仗人勢,它仗的不光是自己人的人勢,你怕它它就不怕你,你不怕它它就怕你。”
王鵬回過頭,介紹道:“大爺,他叫肖正平,是我大哥,我們倆來看看您。”
老頭子咧開半邊嘴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非親非故的,你倆該不會專程來找我討酒喝的吧?”
肖正平這時已經把扔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走到老爺子身旁直言道:“我把西坪鄉的鹿場承包下來了,需要好酒,想請您出山去釀酒。”
“哈哈哈哈,小夥子,你瞧瞧我這個樣子,像還能釀酒的人嗎?”
“呵呵,只要您還能說話,就能釀酒。”
這時老爺子拿著柺杖朝旁邊的木門指了指,道:“你們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那屋裡有椅子,吃頓飯再走吧。”
老爺子攆人在肖正平的預料之中,不過老爺子留他倆吃飯就還留有餘地,於是肖正平也不急,推開門搬了兩把椅子出來,挨著老爺子坐下聊起天來。
三個人從天南聊到地北,從時事聊到民生,肖正平一直把控著話題,絕口不提釀酒的事兒和老爺子的過去。
約莫五點左右,老爺子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回來了。
幾個人一眼就認出王鵬,擱下農具就熱情地招呼起來,一番寒暄完畢,老爺子便吩咐做飯,說是兩位客人得吃完飯再走。
老爺子的話看來很有分量,兒子兒媳一聽,也不問為什麼,立馬洗漱一番後就開始做飯。
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大桌子好菜便上了桌,肖正平匆匆瞥了一眼,便發現桌上的很多食材不是一般農家人能吃得上的,比如那碗墨魚湯和那一碟淡菜——看來王鵬打聽的所言非虛,老爺子家的生活的確還可以。
坐上桌後,老爺子的小兒媳便拿出一瓶酒,只是剛剛啟開,肖正平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兒。
酒過三巡,老爺子把筷子一擱,抹了一把嘴,道:“剛才你憋著不說,想必是等著現在再說的,現在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該說了吧?”
肖正平聞言也放下筷子,正色道:“不瞞老爺子,來之前我們已經做過調查,您的恩恩怨怨我們基本已經瞭解了。說實話,我沒有信心能請得動您,所以這次我來,只是開出我的條件,至於去不去,您老自個兒掂量。”
說罷,肖正平朝老爺子和他的家人打量了一圈,見他們都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後,他繼續說道:“自打您從屏山酒廠退出後,您再也沒有大量釀過酒,我估摸著不是您不願意釀,而是沒逮著機會,也可能是因為沒錢。所以這一次,我給您提供一次機會,您只需要負責釀酒,錢的事兒不用您管。”
說到這裡,肖正平看了一下老爺子的臉色,只見他微微含笑,卻看不出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短暫沉默之後,肖正平接著說:“當然,這只是一種辦法。還有一種,那就是您釀您的酒,我來跟您買。如果您缺少前期的場地和資金,我可以幫您,或者乾脆咱倆合夥,把酒坊開起來,完後鹿場來您這兒買酒。”
話音剛落,老爺子的大兒子便開口了,“你剛才說酒坊?啥意思?”
肖正平笑了笑,“我想幫老爺子把郭氏酒坊重新開起來,把郭氏酒坊的美酒繼續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