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除了王鵬已經開過瓶的那瓶酒,其他三瓶肖正平紋絲未動。
第二天,兩人在縣城買了些禮品,隨後開著車就奔著禾坪鄉去了。
禾坪鄉和下堰鄉雖然都位於縣城西北方,但是方向卻不同。下堰鄉較為偏西,禾坪鄉則較為偏北,順著禾坪鄉匯入瀾水河的,是一條叫做濛水河的支流。
兩人開著車,差不多三個小時之後,王鵬指著前方一片建築物說那就是禾坪鄉。
過了禾坪鄉不遠,王鵬便將車開進一條岔道,在岔道上經過了好幾個村莊,王鵬才把車速慢下來。
肖正平意識到林保壽的家可能快到了,便直起身子朝外面打量起來。
禾坪鄉的地勢跟下堰鄉差不多,依山傍水,不論是鄉鎮還是村落,都是沿著河道長長的一條。些微有些不同的是,肖正平所住的樟樹埡在山上,而他現在正打量的地方則是挨著濛水河。
因為處在河道兩旁,可以耕種的田地明顯要比樟樹埡多,也因此這個地方的人們看上去要比樟樹埡的人富裕。
王鵬最後把車停在一處離河道稍微有點兒遠的院子旁,這處院子比較大,正對著院門就是一排六間屋,在院門的左右兩側還各有兩間屋。
院子裡收拾得很利索,東西很多但井然有序。
一個右邊臉淌著口水的老頭兒靠著牆坐在院子裡,他的左邊肩膀上擱了一條毛巾,身邊還放著一個正播著戲曲的收音機。
王鵬站在院門口朝院裡面張望了兩眼,發現沒其他人後便對肖正平說道:“估計是出門幹活兒了。”
老頭兒一早就發現了兩人,腦袋一直跟著兩人轉動,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林大爺,我來看您了。”王鵬衝老頭兒打了聲招呼,隨後便想推開院門走進去。
哪兒知道剛拉開院門上的門栓,老頭兒忽然跺了跺手裡的柺杖,“慢著~~”他用一種獨特的含糊不清的語氣說道,“買酒,我家沒了。有事兒,我倆兒都上田去了。”
看那樣子老頭兒是不打算讓兩人進去,王鵬趕緊補充,“林大爺,是我啊,上回送您孫子回來,您還給了我一瓶酒,記得嗎?我倆是來看您的。”
老頭兒回憶了片刻,忽然記了起來,“哦,小王同志,是你吧?”
王鵬大喜,一把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是我,大爺,您還記得我呢!”
一句話剛說完,突然從左手邊的一間棚屋裡衝出來一條大黃狗,齜牙咧嘴地對著王鵬就是一陣狂吠,眼看就要上嘴咬。
肖正平幾乎是下意識地馬上扔掉手裡的東西,一把將狗頭給箍住,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那大黃狗就被甩了出去。
狗子似乎不服氣,在地上調整好身姿後,又衝肖正平衝過來,而這個時候肖正平還半躺在地上,根本沒來得及站起來。
王鵬到底是當過兵的,手腳絲毫不比肖正平慢,他一把抓住肖正平的衣服,愣是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然後在空中甩了半圈,將肖正平提溜到自己身後。
奇怪的是,那狗子沒追到肖正平,便站在原地叫了幾聲,跟著也不追了,朝王鵬望了兩眼後,它竟然在原地趴了下來,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