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你看看你給朕推薦的好人選!”劉宏拍著桌子道,“此兒膽大包天,朕的人都敢屠戮,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
張讓微微一愣,道,“陛下何出此言?”
劉宏直接把袁隗寫的彈劾奏章推到張讓面前,道,“你自己看看吧。”
張讓展開奏章,上寫著:陛下,我那不成器的侄兒趙構和秦檜,三月初三日離開洛陽,至今已一百零三天未歸。
據老臣所知,未嘗有出使雁門逾八十天未歸者,所以,我那侄兒,多半是在雁門遇害了。
可見雁門守將鷹視狼顧,藐視朝廷,懇請陛下將兇徒繩之以法,以慰亡者的在天之靈。
張讓看完,也是眉頭緊皺。
張讓是個權傾天下的大太監不假,而且閹黨和清流紛爭不斷也不假。
但是,和清流一黨不同,閹黨,絕大多數是忠於皇權的。
君不見,明朝末年九千歲魏忠賢權傾朝野,崇禎說拿下不就拿下了。
崇禎的權術水平,老實說奇臭無比。明末那麼多名將,劉挺,孫傳庭,盧象升,秦良玉,袁崇煥,包括吳三桂(這個人可恥,但情有可原,罪無可恕,與范文程,寧完我,錢謙益這些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他一個都沒有善加利用。
崇禎除了骨頭很硬,論手段,其實不怎麼樣。
就這麼一個人,九千歲說搬倒就扳倒,要說魏忠賢對崇禎沒有絲毫的忠誠,想都別想。
而清流就不一樣了。明朝有很多皇帝落水而死,死的很蹊蹺。
他們得死,特別是正德皇帝,要是沒有那些自詡為清流的人在暗中搗鬼,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張讓道,“這個雁門守將,不是穆利嗎?咱家想來,這個穆利,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才是。”
“阿父你錯了,”劉宏道,“穆利早就在將近五個月之前被人殺死了。”
“只不過,朕也想不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加冠的小子,出手會如此狠辣,簡直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陛下,”張讓道,“你是說,那個南陽張家舉薦的那個沒有加冠的少年嗎?”
“正是此人,”劉宏道,“其實早在他見我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
“當時他想當一個行軍司馬,朕授予他騎都尉一職,此子還以能力不足為由推三阻四。”
“想來,恐怕此子當時已經有了不臣之心,只是朕當時沒有看出來罷了。”
張讓聞言,眼珠咕嚕咕嚕的轉了幾轉,道,“好一個奸滑的小子,把咱家也耍的團團轉。”
“當時,此子向咱家要官的時候,執意要去邊軍任職,還美其名曰保衛邊關。”
“我看此子的真正目的是牢牢地把邊軍改編成自己的部隊,然後躲過朝堂之上和那些老狐狸明爭暗鬥。”
“虧我當時還以為那小子是一個忠義之士,現在看來,這個小子不僅比那些老狐狸還覺乖,而且行事狠辣。”
“此子不除,將來必成大患。”
劉宏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門,道,“阿父,阿母,對付此僚,可有良策教我?”
張讓和趙忠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有想出一個萬全的解決辦法來。
過了一會,趙忠試探的說道,“要不要派遣丁原之幷州狼騎,來幹
掉這個小子?”
劉宏道,“此事不妥。此子固然可恨,但此子也為守衛雁門關做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