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見二人出來,兩個人立馬就緊跟了上去。
沁娘是套了馬車過來的,顧琛直接上了馬車,讓他的馬跟著馬車自己走。
秋雪自覺的坐在駕馬車的位置上,秋桃自然也不會進去礙眼,便坐在了車轅的另一邊。
馬車內。
沁娘一直很忐忑,畢竟,她可是剛剛被顧琛給逮了個正著,雖說她是被騙來的吧,可是,他不知道啊。
想到這裡,沁娘扯了扯他的袖子,很難得的跟他解釋道:“有人冒充了你的筆跡將我騙到這裡來的,而且,送信的還是顧白。”
顧琛毫不意外,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髮絲道:“我一聽說宋熹約你在永芳齋私下見面,我第一反應就是怕你吃虧,所以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他又怎麼會不清楚沁娘是如何看待宋熹的,又怎麼可能會與他私會?
她就是跟任何人私會,都不會看上宋熹。
沁娘是個對忠誠度有要求的女子,不論是身還是心,別人用過的,她都不會希罕,宋熹與唐婉那些破事兒,他們夫妻彼此心照不宣,她又怎麼會瞧得上宋熹呢?
比起宋熹,當初那個宋懷對她還當真是客氣了。
最少,他沒有強迫過她。
“有人冒充顧白來給我遞了假信。”沁娘握著他的手道,“就是不知道這個冒充顧白的人跟之前冒充閔都尉的人是不是同一夥人。”
之前冒充閔都尉的那個人已經被顧琛抓到了,並且已經押入大牢了,他就是插翅也難飛出來。
那麼,還有人來冒充顧白,顯然,這是同一夥人的作案手法。
只是,這人.皮.面具向來矜貴,能買到一張的尚且需要花費一筆臣大的銀子,這人一口氣跟搞批次售賣似的,一下子將顧琛身邊的人似乎都備了一張假臉。
“他們不但買了不少的人皮具,似乎對我身邊的人也很瞭解,對方能冒充閔都尉也就算了,畢竟,閔都尉那日是拿著蓋了我私印的招募貼去的,他也不需要說那麼多,自然就不會引人懷疑,可若要冒充顧白,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誰都知道顧白是他在明處的護衛,顧琛的心腹之人,顧琛及他身邊的人對他都非常熟悉,若是弄得不好就很容易被拆穿。
可這個人竟模仿得也不差,那些府裡的下人竟一個都沒能看出來。
“你是說,我們府內有內鬼?”真不是沁娘多疑,實在是若非是自己人,誰又能輕易的對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模仿得那般無二呢?
就算那幕後之人再有錢,他就算把京城裡所有人的臉都做一份人.皮.面具,卻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些人的言行動作模仿得那麼像。
“在那之前,我想,我可以先去審一個人。”顧琛眯了眯眼睛說道。
“誰?”沁娘剛問了一句,立馬便反應過來,“京城裡能夠將人的字跡仿得一般無二的,無非也就那麼一兩個,找出來,就知道是誰冒充了顧白了。”
“夫人就是聰明,不過,我心裡已經有人選了,無非就是書院裡那幾個老傢伙。”除了那些人,誰還能有這等本事。
於是,顧琛朝著駕車的秋雪吩咐了一聲:“去國子監。”
沁娘挑眉看向他:“那人在國子監?誰啊?”
她都沒有聽說過,國子監還有這麼一號造假大師。
“不是某個夫子,是個管藏書的,可我知道他模仿筆跡的活是一絕,在這京城裡,他若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顧琛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假字條必是這個人寫的沒錯。
“有懷疑的人選也好,省得還要四處去找。”沁娘將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整個人彷彿都掛在了顧琛身上一般。
顧琛很享受小嬌妻對自己的這種依賴和眷戀,心滿意足的伸手攬住她的肩頭:“累了嗎?要不你先眯一會兒,等到了我再叫你。”
沁娘搖頭,她只過是單純的想要靠著他罷了。
車子很快就駛到了國子監,沁娘跟顧琛下了馬車,朝著國子監裡面走去。
只是,遠遠的他們便聽到裡面傳出喧鬧聲。
幾個血氣方剛的學子慷慨激昂的爭論著什麼。
“我不同意,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了,日後誰還敢進國子監啊。”
“可如今萬老已經死了,總要報官的吧,到時候官府一問,你們又待如何說?”
聽著裡面如青蛙鬧塘一般的吵鬧聲,沁娘詫異的看向顧琛,並以眼神詢問他,國子監似首出了人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