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腦子裡,無一不響起了剛才沁孃的話,他們若是敢碰她,手會被砍斷。
“他們剛才想摸我的臉。”沁娘出聲道。
那兩個人頓時嚇得冷汗直流,他們實在抗不住顧琛的目光,噗通一下跪了下雲,嘴裡求饒道:“這位爺饒命啊,我們當真是沒有碰到顧少夫人啊,連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
另一個點頭如搗蒜,那木製的地板被他們磕得咚咚響,光聽著就替他們疼。
但是,沁娘可沒有半分同情他們的意思,剛才她可是警告過他們的,若是敢碰她,就等著被砍手吧。
雖然他們沒碰到她,可若是顧琛沒有及時出現,想必她現在已經被他們欺負得不成樣子了,指不定明日裡京城就會傳出她楊沁顏與人私會還玩弄伶人的訊息。
一個女子,與人私會本就是大過,若是再玩幾個伶人,那麼她的名聲當真是跳進海里也洗不清了。
“你想怎麼處理?”顧琛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問。
沁娘揪著他的衣襟,仰頭看著他道:“他們既覺得長樂郡王可以保他們,那麼,你只要讓他們知道廢他們一隻手其實也並不需要經過郡王的同意就成。”
顧琛眼眸一眯,很滿意她的回答。
有些人,就是要讓他知道,在這個京城裡,誰能招惹,誰不能招惹。
“郡王,救我們,救救我們哪。”那個白衣的伶人蒼白著一張臉,幾乎是一路跪行到宋熹腳邊,扯著他的袍角哀求道。
剛才分明是宋熹說過要保他們的,如今正主來了,要廢他們的手,那他們日後還怎麼活?
伶人本就靠著一雙巧手會彈些曲子討好這些貴人生活,若是手被廢了,那比起讓他們去做乞丐又有何分別?
光想想就令他們膽怯。
“顧統領,這是我的人,而且,他們剛才不過是與顧少夫人開個玩笑而已,並未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宋熹抬眸看向顧琛道。
顧琛冷笑了一聲,也不多話,抬手抓起近前的那個紅衣的伶人的手腕便是一折。
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隨即,整個永芳齋都回響著伶人淒厲的慘叫聲。
那紅令伶人抱著那隻被折斷的右手在地上直打滾,不遠處那個白衣伶人嚇得頓時連求饒都忘了,只是眼神怔怔的看著躺在地上打滾的同伴,臉上寫滿了驚恐。
這人身上滿是殺氣,顯然連郡王都沒放在眼裡。
顧琛的確也沒把宋熹放在眼裡,當初宋懷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他都沒怕過,更何況不過是個只會玩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的宋熹。
宋熹臉色一變,目光陰沉的看著顧琛,他那張假笑的臉總算是繃不住了。
沁娘看著對方瞬間變了的臉色,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哼,讓他算計她。
“顧琛,你簡直目中無人~!”宋熹幾步走至近前,跟顧琛對視,“你當真要明目張膽的與本郡王作對?”
顧琛扯了扯唇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繞過他,抬步走到那白衣伶人面前,將他一把從地主拽了起來,聲音裡漫不經心的道:“想不到郡王爺對兩個區區的伶人竟這般上心,看來他們日後若是無法謀生了,直接住到長樂郡王府也不錯。”
想必,一個郡王府還不至於連兩個閒人都養不起來,更何況,他們除了不能彈琴外,也還能唱能跳的。
咔!
“啊——”
顧琛動作乾淨又利落,只是呼吸間便將那剩下的伶人的手腕一併給折斷了。
對他來說,折個把人的手腕就跟折一根樹枝那般簡單。
他折完以後,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彷彿剛才那兩下子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那方帕子擦完後,他便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後牽起沁孃的手,看也懶得再多看這屋子裡的人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雅間。
宋熹目光陰鷙的瞪著顧琛消失的背影,額角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他今日故意將沁娘給騙到這裡來,然後又讓人給顧琛放了訊息,目的就是為了離間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
試想,哪個男人親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在與別的男人私會,而且,私會的場所裡還有伶人這般讓人憤怒的?
可是,為什麼顧琛進門二話不說就打了他的臉,還將女人給帶走了。
也就是說,他今日整這麼一出,白搭了。
看著那兩個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滾的伶人,宋熹只覺得心裡一陣煩躁,他衝著長隨吩咐道:“給他們找個大夫。”
然後,他也跟著離開了。918
這邊,顧琛牽著沁娘一路出了永芳齋的大門,秋桃和秋雪自打瞧見顧琛來了以後,整個人就狠狠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