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相互叮囑了幾句後,顧琛才沿著來時的路,重新翻牆出了三皇子府。
等他回到林府的時候,林曜已經快睡著了,見他回來,立馬便叨叨起來:“我說顧公子,你若再不回來,我就真要去睡了。”
顧琛斜了他一眼,徑自找了張凳子坐下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等我做什麼?莫不是那隻小白狐病好了,可以讓我帶進宮去給沁兒了?”
林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怎麼就知道想著你那位沒良心的夫人,就不能想想正事。”
顧琛很新奇的看了他一眼:“你還能有正事要與我談?”
林曜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沒將那壺茶扔他臉上,他在顧琛對面坐下來,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上回讓我去看那個製圖人的事情你忘了嗎?”
經他這般一提起,顧琛才想起來,復點頭,疑惑的看著他。
林曜見他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頓時更著急了:“那廝像是被人下了盅,我起初也沒診出來,後來拜託了外祖父,外祖父才告訴我那人身體裡有一條盅蟲,當然,跟唐婉身本里的那只是不一樣的,但都出自同一個地方,顯然,那個人一拿筆想要畫圖手便抖,那也完是受了那條盅蟲的影響,看來這個人的存在連苗疆人都
知道了。”
而且,看著像是瞄準了許久似的。
既是這般,那麼那幅連弩圖就不能保證只有他們東臨有了,別國很可能也有了。
那麼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嚴重了。
唯今之際,除了製做出剋制出連弩的武器出來之外,已經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不僅要能製出剋制連弩的武器,還要製造出比連弩更厲害的武器才行,否則,他們握了這麼個人才在手上,那就白搭了。
“取出來了嗎?”顧琛問。
“幸虧我外祖父還在京城,我請他去給我取的盅。”林曜說。
“既然盅已經取了,那你還急巴巴的找我做什麼?”顧琛說,“這樣的事情,不能等到明日再說嗎?非得在這裡等著?”
林曜再次告訴自己不要跟這種腹黑又報復心強的人生氣,他是個有度量的人:“我就是想告訴你,雖然盅是取出來了,但他最少要調理半年,這半年內,他怕是做不了圖了,但以如今的局勢來看,怕是容不得他休養那麼久吧,你得想個法子,找一個畫功好的人當他的副手,讓他從旁指揮將圖紙畫出來。”
要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他能在這裡耗大半個晚上只為等他回來嗎?
“畫功好的?”顧琛腦子裡立馬浮現出沁孃的身影。
在他的認知裡,除了沁娘外,已經沒有人比她畫功更好了。
可是,她如今身陷宮中,別說是出宮了,就是見上一面也難。
“那個製圖人說了,他可以把圖紙的形狀用語言描述出來,你可以找個人根據他的描述去把圖給畫出來,聽說嫂子畫功了得,你們不是天天都待在宮裡嗎?總能有機會見上一面的吧?我把他說的都一字不露的記錄下來了,你拿給嫂子看,她定能畫出來的。”林曜說著,從袖子裡抽出一疊紙張來,“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睡去了。”
說完,他打著哈欠,揮一揮衣袖便走了。
片刻都不帶停留的。
顧琛拿著那踏紙,翻開看了一眼,眸色微深。
次日,宋玉領著三萬兵馬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當天夜裡,顧琛便再次翻牆進了蘭夕殿,來到沁孃的寢殿。
沁娘好些天沒見到他了,見到他的那一刻,臉上的欣喜幾乎快要溢位來了,她飛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用力的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
她從來不知道,她對他的思念可以濃烈到這個地步。
“沁兒,我今日來找你是有正事兒的。”顧琛回摟了她一下,握著她的雙肩道。
沁娘一怔:“何事需要你翻宮牆來找我?”
顧琛從懷裡掏出林曜給她的那沓紙,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這滿京城裡,能有這分本事的,除了你之外也沒別人了,所以,我就只好來找你了,況且,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有比你畫得更好的,我也不敢輕易的去找。”
沁娘聞言,低頭將紙張展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