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眉心抽了抽,這宋懷消失了好幾天,怎麼又來了?
他前些天避她如蛇蠍一般多好。
雖極不情願,但沁娘還是不得不起身相迎:“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吧。”宋懷滿面春風的看著她,“聽說你好了許多,本宮特來看看你。”
沁娘扯了扯唇角,心想,這宋懷的喜歡還真是膚淺,她若是有一天毀了容,變醜了,他怕是立馬就要把她給丟出去了吧。
“承蒙殿下關心,臣女已好了許多了。”沁娘客氣的說道。
宋懷一聽她已經好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那日碰了她手腕回去以後,他生怕自己會被傳染上,讓人打了水足足洗了好幾回手,還拿柚子葉泡了澡,去了一下晦氣,心想她若是中了什麼了不得的毒,解不了的話就直接把她幽禁起來吧,免得四處亂走,回頭搞得宮裡是傳染病。
好在太醫後來稟報說並無大礙,養幾天便好,他才歇了那份心思。
如今聽說她好了,宋懷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又活泛起來了,他撩袍坐下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那日畫的畫,父皇看了以後甚是喜歡。”
沁娘“哦”了一聲後,便不再接話。
她一向認為她跟宋懷並不是那種能夠閒話家常的關係,所以,對於宋懷起的話題,她沒有半分興趣。
“你就不能表現得高興一些嗎?畢竟,能討得父皇歡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宋懷不滿的說道。
“有何可高興的,像只金絲雀一般被關在這宮牆裡,你們高興了便讓我出去畫兩幅畫,放個風,不高興了便把我圈禁在這裡,父母兄弟都不能輕易見,有什麼好高興的。”沁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宋懷一愣,問:“你想出宮?”
沁娘鄙夷的看著他:“太子殿下莫不是以為我很高興跟你進宮?我有父母兄弟,我為何不想出宮?”
宋懷被她一噎,一時竟反駁不了。
他並沒有放她出宮的意思,所以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父皇已經決定派三弟去苗疆支援了。”
沁娘眸光閃了閃,但很快便掩飾住了,隨即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低頭把玩著自己手裡的帕子道:“派一個整日遊山玩水的浪蕩皇子去邊關,陛下還真是聖心獨特。”
宋懷一聽,心情頓時就更好了。
大家都認為宋玉不過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皇子,所以,第二天,當皇帝一垂定音的說要派他領兵出征的時候,大殿上的所有大臣都驚呆了。
一時間,有反對的,也有盲目的跟從宋懷錶示贊同的,總之,殿內爭得那叫一個面紅脖子粗,就跟那菜市場一樣。
宋懷見大家的認知如此一致,心裡頓時便鬆了口氣。
只要他真是個無能的皇子就好,他若是裝的,他也有的是辦法讓他死在邊關。
旨意頒佈下來的當夜,顧琛便一身黑衣的潛入了三皇子府,堂而皇之的進了三皇子的書房,大馬金刀的往椅子裡一坐,看著坐在
案前舉著本書連眼皮都沒掀一下的男人道:“三殿下總算是如願了,臣就先恭喜殿下了。”
宋玉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他一眼:“那得多虧了顧兄在父皇面前演的那一出了。”
顧琛一笑,抬手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茶壺,給自己和宋玉都倒了一杯,他舉起茶杯道:“待到殿下得勝歸來,你我再好好的喝上幾杯,今日且以茶代酒,不過可惜,陛下只給了三萬兵馬,殿下可要小心。”
宋玉笑得意氣風發,哪裡還有平日裡那半分無所事事,不知所謂的模樣?
他也舉起了自己那杯茶,與顧琛的茶杯碰了一下:“父皇命我明日就出發,今日的確不宜飲酒,三萬兵馬足矣,待到歸來時,便不止這三萬兵馬了。”
自古喝酒誤事,大事在即,可不能毀在這個時候。
“臣便祝殿下早日收服苗疆和西蜀,他日凱旋,這京中日後便沒有宋懷什麼事了。”顧琛一飲而盡,“近日我發現宋懷似乎藏了許多秘密,待殿下歸來時,想必太子已經倒臺了。”
“那便看顧兄的本事了,我在前線也靜候顧兄的佳音。”宋懷豪氣的飲盡杯中茶水,一臉宋惋惜的說道,“可惜啊,沒酒。”
二人緊接著又聊了一會兒,顧琛見時辰不早了,這才起身拱手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整軍出發。”說到這裡,他突然又補了一句,“宋懷一定會在沿途劫殺殿下,殿下需加倍小心才是。”
宋玉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他宋懷又不是第一次派人暗殺我了,我怕什麼?”
想當初他羽翼未滿時他都殺不了他,如今他宋玉更不是當年那個任何拿捏的小兒,他宋懷想要殺他,還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