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雪正在屋子裡看書,喜鵲氣沖沖的走了進來,“那個安二小姐真是太壞了,小姐這麼做明明是為了他好,她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倒打一耙,真是太過分了。小姐你就是脾氣太好了,她都這麼欺負你了,你怎麼還有心情坐在這裡看書。”
“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想起這件事情來了。喜鵲氣鼓鼓的將別院丫鬟說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夫人這個時候讓小姐過去,除了剛才的事情,還能有什麼事情。”原來是這樣,皇甫雪早就想到了,所以絲毫沒有驚訝,放下書冊站起身,“無妨,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討好誰,只是問心無愧罷了。”
喜鵲見狀,只能在自己心裡嘀咕老夫人和安宛如,來到別院,屋子裡,安宛如看到皇甫雪,得意的朝她笑笑。皇甫雪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走上前朝李氏行了個禮,“不知道娘找我過來所謂何事?”
“何事?你倒是會裝傻,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你做的好事了?”李氏氣勢沖沖,一副要為安宛如報仇雪恨的樣子,皇甫雪眼神微眯,收起笑意,“兒媳實在不知,不如娘明說。若是兒媳真的做錯了什麼,兒媳之後一定改正,但是兒媳沒有做錯什麼,兒媳是不會道歉的。”
“你……”李氏從來沒有在這個媳婦身上佔過便宜,今日若不是安宛如哭鬧不停,她絕對不會將人叫來,自討無趣,“聽說你今日帶著老二去相看了,那人如何?你是怎麼想的。”李氏突然改變了策略,皇甫雪不慌不慢的反問,“難道二妹沒有與娘說?”皇甫雪自然明白李氏的意思,不過既然他們已經陷入為主,再說幾遍都是一樣的結果,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費口舌。
“她是她,你是你,你是嫂子,今日之事又是你張羅的,怎麼,你這個嫂子的還不能給點意見嗎?”李氏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皇甫雪見狀,也懶得與她們再打太極,直接說道,“薛公子家世如何,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半年前剛從江南搬過來的商賈之家,家產不錯,雖然來京城的時日不長,但是勢頭強勢,不到三個月便在京城開了五六家鋪子,據說生意都不錯……”
李氏原本就對薛衛印象不錯,聞言,越發歡喜了。安宛如一副,娘,你看我沒說錯的樣子,兩母女偷笑,皇甫雪裝作沒看見繼續說道,“據說薛公子前面娶過一個妻子,之後不知道為何就過世了,具體如何,誰都不清楚,至於薛公子的人品,我今日也與二妹說過了,這個薛公子,看似正人君子,實則道貌岸然,不是良人之選。”
“剛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怎麼你總結一下就不是良緣了。老大媳婦,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裡不痛快,就不想看到老二過的好是不是,你說世上怎麼就有你這般惡毒的嫂子,後面的話我當做沒有聽見,你以後也莫要說了。”李氏瞪了他一眼,“原本因為老大要娶其他女子,我還想對你稍微好一點,沒想到你這般不知進退,甚至還想破壞老二的幸福,真是惡毒,行了,你走吧,以後無事也不要過來了。”
喜鵲看不得自家小姐被冤枉,站出來幫她出氣,“老夫人,我家小姐說的有理有據,全是為了安二小姐好,到頭來,怎麼就變成我家小姐心思叵測了,你們好事不講理……”啪的一聲,李氏拍著桌子站起身,“怎麼了,反了天了,你一個丫鬟,難不成還想爬到老婆子我頭上?”李氏氣沖沖走上前,抬手就要打喜鵲,皇甫雪見狀,一把將喜鵲扯到身後,“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不會教育下人,老婆子我幫你教訓,怎麼,她這般說我,我還教訓不得?”李氏越發不喜皇甫雪,“還是說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才敢這般囂張?”
“娘,今日之事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你若是無事我便回去了。”皇甫雪不想與她在爭執,轉身要走,李氏見狀,氣憤的大喊一聲,“剛才的事情不給我一個說法你就想走?你真是越來越不將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了。”
“娘,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說的,若是你一定要這般咄咄逼人那我也沒有什麼好退讓的了。”皇甫雪笑著轉身,“娘剛才也說了,夫君馬上要娶南嶽公主了,娘既然這般不喜歡我,等到夫君再次成親,娘與夫君一塊搬出去便是,若是娘實在看我不順眼,可以隨時讓夫君休了我,我絕無二話。”說完,皇甫雪這次頭也沒回直接離開了房間。
李氏原本理直氣壯,一副非要皇甫雪給個說法的樣子,聞言,突然就愣住了,“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想要做什麼,她想休了老大,憑什麼,她一個女子,怎麼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還想讓我們和老大搬出去,她想做什麼。老二,你還愣著做什麼,去將你大哥叫過來,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安宛如也有些嚇到了,比起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公主,安宛如自然更偏心皇甫雪,不是多喜歡,實在是公主身份尊貴,豈是他們能高攀的,再說,她們與皇甫雪也接觸了一段時間了,即便面上對她各種挑刺,但是心裡清楚,皇甫雪是真的將他們當做一家人,不然也不會嘴上嫌棄,然後還幫她做這個做那個。
大哥可以另闢新居,看似有誘惑,其實她們心裡都是沒底的,對,趕緊去問問大哥。安宛如去書房找安明塵,安明塵還沒有回來。一個下午,兩母女什麼事情都沒做,坐在涼亭裡等著安明塵回來,傍晚十分,安明塵終於回來了,兩人看到來人,迫不及待上前,“老大,你老實告訴娘,你和你媳婦到底怎麼了,她怎麼說我們要和你一塊搬出去了?”
安明塵本來心情就不好,聞言,臉色直接沉下來,“她什麼時候與你們說的這些。”她到底要做什麼,她就這麼迫不及待,連這麼幾日都等不及了嗎?李氏見狀,心跟著沉了下來,“你先別管這些,你老實與娘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娘,你們先回去吧,晚一些我會給你們解釋的。”如今他只想問問皇甫雪,她到底想做什麼。大步上前,直接去了西院,皇甫雪已經將所有的賬目整理清楚,也做了分析,打算明日去各個鋪子瞧瞧,順便看看有沒有新的鋪子,咣噹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著安明塵臉色不悅的走了進來,皇甫雪看了她一眼,隨後繼續忙手裡的事情,安明塵見狀,臉色越發難看了,“怎麼,如今厭惡我,厭惡到都不願意與我說一句話了?”
“你若是有事直接說便是,不用這般陰陽怪氣。”皇甫雪收起賬本,起身往旁邊走去,安明塵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冷聲笑道,“你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讓我和我娘他們滾出皇甫家了。沒關係,若是你真的這般想,我現在就可以搬出去,保證不會說一個不子。”
“若是你真的這麼想,請自便。”皇甫雪只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生疼生疼,深吸一口氣,臉色才好轉一些。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兩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明塵大笑著往後退去,“好,好,好,真是好。”退後一段距離,嘲諷的再次開口,“你是不是還希望我在離開之前將休書也一併給了你,甚至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皇甫雪,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這般狠心絕情。”
“是啊,你一直都小看我了,我一直都是一個心機深沉,冷血無情之人,一件事情對我有利,我便處心積慮,一件事情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會有傷害,我便直接推開,這就是我,你現在才看清楚嗎?若是這般,我只能與你說抱歉了。”皇甫雪背對著安明塵,強忍著淚水,一字一句說道.
安明塵失望至極,轉身就走,來到門口,見喜鵲呆呆的站在門口,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去,喜鵲見狀,看看屋子裡的皇甫雪,又看看氣憤不已的安明塵,跺跺腳,快速追上,“姑爺,姑爺你等一等,你誤會小姐了。小姐不是這個意思,小姐也是有苦衷了。”
安明塵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喜鵲見狀,焦急的趕緊解釋,“小姐剛才說的都是氣話,小姐這段時間過的也不好,小姐只是嘴硬不想讓姑爺瞧出來,更不想讓姑爺難做罷了。姑爺,小姐和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小姐對你的感情如何,難道你不明白嗎,她整顆心都在你身上,怎麼可能一兩日就能忘掉的。”
“是嗎?可是剛才,她明明絲毫沒有任何留戀。”安明塵話語裡滿是失落,喜鵲猶豫,最後還是沒有說實話,“不管姑爺相不相信,小姐從未真的想與姑爺生氣,姑爺也莫要再說那些狠心絕情的話了。我們家小姐,真的很不容易的。”說完跑走。安明塵看著不遠處的房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