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硬闖進女子閨閣,這就是旬家的家訓?”百里雲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這聲音聽在李初夏耳中,恍若仙樂一般,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知道,只要有百里雲崢在,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
“她營帳裡藏的有奸細,我昨晚上親眼所見,一個不是我們軍營裡的人鬼鬼祟祟地進了這裡!”旬翎兒尖叫起來,她本來想抓到人後帶到百里雲崢面前,讓他看清楚李初夏的真面目,沒想到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
“你血口噴人!”
幾乎是立刻,李初夏就反駁了回去,在戰場上賣命的人最恨的就是奸細,旬翎兒這一嚷嚷,果不其然周圍計程車兵看自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她算得上是百里雲崢的人,要是人人都產生懷疑,最嚴重的後果就是將士離心、軍心不穩!
“在場的哪一個可以給你證明,昨天晚上你確實看到了有人進了初夏的營帳?”百里雲崢步步緊逼,繼續道,“就算是有人進去了,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我們江北大營裡的人。”
“還是說,旬姑娘能認得清每一個士兵?”
一陣巴掌聲響起,旬容慢悠悠走到百里雲崢面前,“不錯,不愧是百里大人,能說會道。”
百里雲崢狀似無意地整理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漫不經心地道,“就憑一句話,你們就帶人想闖進去,這是軍營,不是沒有章法的哪個山頭。”
“有沒有冤枉人,一看便知,若是一直不讓人進去,這才是心裡有鬼。”
四周細細碎碎響起些聲音,他們在這兒糾纏了這麼久,早就弄得全營皆知了,看熱鬧是人的天性,更何況這還關係到他們的生死。
如果讓細作把機密要是傳給敵方,那他們上戰場之後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提前知曉,受制於人。
正如旬容所說,見不得光的才一直藏著掖著,可她營帳裡面確實不能讓人搜查。一時間,李初夏好比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初夏姑娘,要不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眼見為實,要是真沒什麼奸細,也不會把這頂通敵的帽子扣在你頭上啊。”
隨著周圍開口說話計程車兵越來越多,連百里雲崢也沒法逐一鎮壓下去,而且就算能鎮壓下去,估計士兵們心中還是存著疑。
“有沒有人,一看便知!”旬容不顧李初夏的阻攔,一把掀開門簾,帶來計程車兵們魚貫而入,企圖找到旬翎兒口中的奸細。
李初夏面如死灰,若是鳳白被找到,會被關起來不說,連百里雲崢的名聲也會被自己連累。
一直關注李初夏的百里雲崢發現對方臉色不好,自旬容進去那一刻就有些恍惚,於是將人靠在自己懷裡,用自己堅實的臂彎作為對方的後盾。
目睹了一切的旬翎兒氣得牙癢癢,平時對自己不會多看一眼的百里雲崢,現在卻如何體貼地照顧著李初夏。
約摸半柱香的時間過去,裡面的人還沒出來,百里雲崢直皺眉,朝著裡面喊到:“搜完了嗎?就巴掌大塊地方,要在裡面搜多久!”
旬容一臉失望地出來,顯然並沒有找到所謂的奸細。
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知道躲過一劫的李初夏霎時鬆了口氣,“我就說裡面沒有藏人,你們偏不信。”
結果一出來,先前還質疑李初夏計程車兵們紛紛面有愧色,嘟囔著道歉。
“不可能!我昨晚上親眼看見的!”旬翎兒指著李初夏吼道,聲音尖銳刺耳,“一定是你!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不止李初夏,連圍觀的其他人也覺得旬翎兒有些無理取鬧了,本來就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如今沒找到奸細,她還不依不饒。
旬容可沒像自家妹妹那般被氣昏了頭,未免她再在這裡引起眾怒,旬容趕緊拉了人就想走。
造謠容易,可闢謠卻往往沒人肯信,百里雲崢開口道:“大早上如此興師動眾不說,還冤枉了好人,是不是該道個歉再走?”
“憑什麼我要道歉!”旬翎兒漲紅了臉,即使現在她還沒看清楚當前的形勢,依舊不肯低頭。
“不道歉也可以,但是你記住了,如果以後你再來找麻煩,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到時候不早說你哥,就算整個旬家來求我也不好使。”百里雲崢薄唇裡吐露的話卻讓人心驚。
旬翎兒後背上瞬間冒出許多冷汗來,這樣放出狠話的百里雲崢著實陌生。
等人走了以後,百里雲崢這才把目光投向李初夏,“說吧,裡面到底是誰。”
李初夏詫異,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反常百里雲崢當然能看出來,於是不加隱瞞,如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