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傢伙收拾好,穿好衣裳,楚嬌娘懶得再同他亂說,便抱他下樓去吃了飯。
然才吃完,沒安分兩刻的功夫,小傢伙鬧著要出去頑。硬叫楚嬌娘帶他去好多阿叔哥哥的地方去。
楚嬌娘當即給他一個黑臉,那地兒他爹興許可去,她可不見得能去,壓根是不能去。
“不行。孃親不能去。”
小傢伙不高興了,“你不能去,那你就,就穿爹爹的衣裳,我們去河溝溝那裡去。”
楚嬌娘盯下眼來,暗道這傢伙委實會安置,想著那兒也是塊好頑的地兒呢?
楚嬌娘沒應。
小院兒內,微風悄悄,知了開始歌唱起來,一高一矮兩人嚴肅對峙,楚嬌娘越瞅這小傢伙眼睛,越覺得是魏軒在瞪她,當即睨了神色,給了厲害。
小傢伙跟著把眉頭越皺越緊,怒得像門口兩邊的小石獅子似的。
好嘛!楚嬌娘道他厲害。
隨即,楚嬌娘一計上心,突然抬手扶額,步態發虛,暈暈欲倒,尋著搖椅,一屁股坐上後,躺下眯了眼。
“哎呀,娘身子不舒服,頭疼,腿也疼,手臂也疼,全身都疼,哎呀!娘快不行了。”說著,順帶還揉了揉肚子。
十一:“……?”
“哎呀~孃親好難受~”楚嬌娘繼續呻吟。
不多時,只聽,連樹上的知了聲兒都停了,好長一段時間,院兒裡毫無人的動靜。楚嬌娘忍不住睜眼偷偷瞧了瞧,當即就見小屁孩自己去扒拉了門。雙眸險些沒瞪出來。
這小沒良心的!當孃的這是裝病都攔不住他要出去逗頑的心呢!跟誰學的脾氣!
“你要去哪兒?”楚嬌娘問來。
小傢伙嘟嘴嘀咕道:“孃親你不同我去,我寄幾找屠哥哥(春鳳家的兒子一起去。”
楚嬌娘氣了,“行,那你寄幾去吧,去了別肥來!”
十一聞話,嘴子一嘟,頓時不敢動了。
院裡,知了換了樹杈,又聒噪起來,楚嬌娘緊緊盯著小傢伙。只見才同門檻坎一般高的小不點,爬個臺階都要大費力氣的小人,此刻孤零零站在門口,像個不知所措的小笨鳥兒,委實可憐。
看罷許久,楚嬌娘到底是當孃的,到底心軟了,深深嘆了一口氣兒後,去換了一身衣裳,末尾叫著阿夏一同出了門。
楚嬌娘從小沒孃親父親陪伴,沒人陪她樂過,不懂如何帶孩子,她只是不願自己的孩子和她一樣,從小在孤獨里長大。
嗯……反正也是不知魏軒甚時候回來,等魏軒回來帶這小子去耍,楚嬌娘可能要先被磨死,索性就出去了。
這方楚嬌娘前腳出門,還沒半個時辰,另一邊魏軒見完景王,後腳就回來了。
魏軒一回來,見家中只有姨媽同父親二人,便問了二老媳婦兒的去處。
姨媽道小傢伙要看蹴鞠,拉著他娘出去了。
聞嚴,魏軒皺眉,疑了片晌,不知那母子倆慣在哪兒看蹴鞠。無奈,轉身就讓陳懷安去尋了地兒。
之後,二人奔著雜耍街河邊的武館去了……
卻說楚嬌娘時常帶十一來此看蹴鞠雜耍,竟被耍蹴鞠的小哥兒給瞧入了眼兒。
此前,此小哥兒在門口耍蹴鞠表演時,一連幾日都瞧見一位周身陰柔,長相比女人還要精緻的公子哥兒,抱著一位小孩在此看把戲。好幾個師兄弟兒們也都瞧見了。
於是,很有幾個師兄弟私下議論,此人不是小白臉,那就是小娘子給扮的,道那小孩準是她的小孩,定是被男人給棄了,如今無一人依靠,所以這才如此扮了相。每日來此,只怕是日後想將孩子送來武館學武呢!
今日楚嬌娘一來,開場沒一會兒的功夫,瞬間就被裡頭的人給認了出來。
站在武館門口敲鑼的兄弟,直撞了撞接下來預備上場耍蹴鞠的小哥兒道:“瞅見沒,那位女扮男款兒的小娘子抱著小孩又來了呢!今日還帶了一位丫鬟,我就道他是個女的吧!大男人出街,哪還興帶個丫鬟在旁?”
小哥兒活泛著手腳,順著起鑼兄弟的話,往楚嬌娘為十一所尋的獨有的觀看點看來,饒有琢磨,嘴邊還撩了一絲笑意。
另一位打雜備著收錢的小廝攏過來道:“師兄,今日散場後,不妨將此人請來“聊聊”,如何?”
耍功夫的小哥兒陰鷙的眼頓時往小廝身上撇了一眼,“你要是能單獨的將那小娘子請來,每月的工錢,我讓師父給你漲十文。”
小廝兩眼立馬亮了精光,“師兄,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