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去哪兒?”
在楚嬌娘路過玉倩坊的坊子口後,阿夏忍不住問了一句。
楚嬌娘回神,發現已是到了東街巷口。
“去……給魏郎買些東西,備著上京吧。”楚嬌娘隨意道下話,轉著去了集市中央。
左右眼花繚亂的商鋪甚是惹眼,楚嬌娘這會兒毫無心思。
史然的話言明瞭她方才似抵著一把劍的尖鋒在肆意,倒是讓她狠狠反思透悟一番……多行不義,必將自斃。但……她已經行了這個“不義”,塵埃落定。
楚嬌娘嘆下氣,有些後悔自己切實衝莽了,此時也只能是當長了一智罷,正反……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走至一家鞋鋪時,楚嬌娘立下片刻後,走了進去。
因懷著十一,後頭又是生產坐月子,今年楚嬌娘還沒來得及給魏軒做一雙合腳的鞋,前些日子一直見他穿同一雙,面底均磨了不少。
現下想來,楚嬌娘直覺著有些對他不住,加之今日還鬧了此一番事兒,不知是好是壞,更覺著有愧於他。
入得鞋鋪後,楚嬌娘便著眼認真選了好幾對做了比較,末尾拿過一雙如意暗紋的灰靴子看了許久,亦將雙手伸去裡頭按了按裡頭的厚薄軟度後,問了尺寸,向老闆給了錢,便買下了。
回去後,楚嬌娘將靴子遞到男人面前時,男人很高興,漾起的笑容真切的像孩子一樣。
楚嬌娘越見他興興樂笑,心中越發爬過心虛。
晚上,楚嬌娘還是將孩子交給了郭媽媽,又特地將自己打扮收拾一番,待魏軒浴完澡回入臥房,便在門邊接迎他。
魏軒一進門,楚嬌娘上來就勾住了他的脖子,直惹得男人心口一跳,不由得泛起一起驚異。
“夫君日日操勞,可是疲憊,為妻幫夫君活絡活絡脛骨可好?”楚嬌娘說著,手順著他的後頸揉按至肩旁胸前等地。
魏軒眼神暗暗窺下,此女人雖慣於向他撒嬌旖旎,但還從未見她如此大方主動,甚還有幾分魅惑之舉,有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之勢。
“魏郎……”楚嬌娘揉按著,力道如螞蟻爬過一樣。
魏軒何止沒能感受到放鬆,更是有一層難耐上頭。女人甚不在意,有意把身子往男人身上攏去。
“魏郎,如果我做錯事兒了,你會……繞過我嗎?”楚嬌娘潤唇半含,試探一問,一副討饒認錯的嬌滴滴模樣。
魏軒頓時凝眸,直覺上她今日出去,定是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兒。
“今日獨自去外頭做何了?”魏軒問。
楚嬌娘眨巴一雙含情脈脈的眼,連連搖頭,未答話。
“你不說,就要討饒?”
楚嬌娘繼而扭捏為難,“我想……應不是甚……大事。”惹了官家還能說不是甚大事,楚嬌娘道自己可真夠為自己開脫的。
“不是甚大事,你今日能……”魏軒睨下的眼好生將她示意一遍,不多描述此依附在他身上的女人,有多像勾爛瓦舍裡的繞樑鶯燕。
楚嬌娘委屈低頭,不說話,指尖有意無意攆著他半敞的衣襟邊沿,又有意無意的摳了他結實胸肌肉。一下,兩下,三下……
魏軒盯著那雙不安分的手,又瞧她賣乖癟嘴的嘴臉,暗自道:今日這事兒怕是鬧得不小。
“不說是嗎?”
楚嬌娘搖頭,“你日後會知曉的。”以官家那號人物,定會選一個恰當的時間,不著痕跡的將此事道知於他。
現而楚嬌娘不敢亂說,一是因不知此事能說不能說;二是因說了後,魏軒定會對她訓話,且魏軒定會連夜親自向官家為她請罪。既是如此,楚嬌娘還不如不說,只向他暗示一番便可。
魏軒不悅,“既是如此,那今日你又何必如此?”
“因你明日就要上京了呀!”女人爛漫的眼眸抬起,見男人冷顧且逼壓的氣場,立馬又低了頭,手裡繞了垂在胸前的一縷髮絲,唯唯諾諾道:“因你明日就要上京了,我心裡卡著不舒服,所以我便想同你……露個小底兒……”
魏軒起了一絲怒意,“這便是你露的底兒?只道自己做了錯事,來求饒?卻不說是何事兒?”
楚嬌娘此刻像極了被老貓逮住的小老鼠,能不吱聲兒就不吱聲;能有多聽話受教,就有多聽話受教。
魏軒腮幫子要崩僵了,對她著實沒有法子,“好啊,娘子現而可是長本事了?那今晚也就怪不得為夫了,正反娘子今日也是做好了要好生賠禮的打算。”
話音未落,楚嬌娘猛然被某人扛到了肩頭,顛顛兩步後,某人一點不憐香惜玉的直接將她扔到了床上,且撲面而來。
楚嬌娘見之連忙出手抵住,嬌怯怯道:“你你,你別如此粗魯……”
“那娘子是說還是不說?”男人有力的雙腿直將她鉗在內。
楚嬌娘隱隱有些難受,再度咬下珠唇,擠出委屈求饒道:“此事你定會知曉的,只是我不便多說。你可別逼我了。我發誓,”說著,小手直直豎起三根指頭,“日後絕不會再有如此莽撞之事出現,但凡日後再若是有錯任何事兒,就教我……我沒菩薩保佑,事事不如意!”